正在气头上,手机在口袋里开始振动,是温朗的电话。

梁延急忙将眼泪擦了,清清嗓子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:“温朗,我刚到酒店房间。”

电话里静了一瞬,随即温朗才出声,他探着试探的口吻叫了声:“延延?”

梁延每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就有些害羞,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生气的情绪没平复好,听到他的声音,眼圈忽地更热了,匆忙将涌出眼尾的泪珠擦掉,低声应了句:“嗯。”

“你哭了?”

梁延又抹了下不听话的眼泪:“没有,我没哭,好端端的哭什么,你听错了。”

他嗓子哑成这样,根本瞒不住温朗:“怎么了?和我说。”

哭时不能被询问,越问眼泪越多,尤其是孤身一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,委屈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,梁延瞒不下去了:“别问了,就哭了一下而已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温朗那边气息变重,但语气却放得很软:“好,不问,我们聊点别的,酒店叫什么名字?环境怎么样?”温朗那边想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,之后是关门声。

“环宇商务,环境挺好的。”梁延的鼻音很重,声音沙沙哑哑的,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,觉得别扭:“温朗,我有些累了,想睡一会儿,先不和你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