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杰哥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他左右转头寻找，发现街上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，只有一些女人因为自己太过出众的外表驻足，不停偷看自己。
“唉，长得帅就是这样。”他对谭文杰假意抱怨，“我当初在人间做主持的时候，全都是女香客。”
“好帅啊~”
“啊，他对我笑了。”
“你看，她们总是这么花痴。”
济公转头看向谭文杰，却发现那些女人竟然尖叫着围着谭文杰转。
“你们斜视了？我在这里啊喂。”
任济公如何呼喊都没人搭理他，直到他忍不住了抬手拉住一位大婶。
“大婶，你都一把年纪了，杰哥那么靓仔不太符合你的风格，不如你看看我？”
大婶不留情一拳。
“年龄大和我喜欢年轻的有什么关系，我八十岁也喜欢年轻的！”
“没道理啊。”肿着一只眼睛的济公趴在地上，看着前方鞋子不停闯入自己视线之中，还有几只脚很不给面子踩在他的脸上。
在自己还是人类李修缘的时候，英俊程度和谭文杰最多五五开，气质可能比对方差一点，但现在自己已经恢复了降龙的记忆还穿的这么时髦，在外表以及气质方面完全碾压谭文杰。
嗒嗒，一双绣花鞋停留在了济公面前，他视线上移。
“小玉？”
果然，自己成功解救了九世野鸡，对方也不是一个肤浅的人。
小玉疑惑：“你哪位？”
济公：“……”
……
“古代人民真热情啊。”
谭文杰目送着人群离开，就在刚才人群中他还碰到了一个熟人神仙，红棍土地公，对方特意帮天上的麒麟怪传话。
疑似是天上的财神要约自己单挑。
和神仙单挑他还没试过，已经让土地帮忙传话，回头他就上天和财神打一架。
大家都是神仙，没道理怕他。
一转头，谭文杰被身旁满脸脚印的独眼胖子吓了一跳。
“老兄，伤这么重就在家好好休息嘛，没必要出来追星。”谭文杰在身上摸了摸，拿出一张黄纸，在上面画了个圈，“签名拿好，回家好好养伤，有你这样的粉丝支持，我很感动。”
“杰哥，是我啊。”
“你是？”
“济癫，阿龙啊。”
济公拿着扇子对着自己扇了一下，脸上浮肿消失，重新变回了猥琐衰仔。
“嗯？”谭文杰左右转头，“阿龙，你去哪了，刚才有一个胖子伪装成你，不过我一眼识破，他装的一点都不像，根本没你猥琐。”
济公：“杰哥，别玩了。”
他承认在不要脸、耍人玩，以及不要脸的耍人玩方面自己比不过谭文杰，曾几何时自己在天上嚣张到乱牵红线，吃哮天犬等，偷王母蟠桃等等，无人能挡，现在竟然因为一个赌约将胜负放在了首位，没有了以前的自由和豁达。
他将蒲扇挡在头顶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刚才的话我听见了，是不是财神约你单挑？”
“是啊，我很尊老爱幼的，准备改天杀上去。”谭文杰点头，又问道，“有情报想给我？”
尊老是指尊重老人的决定，对方找K，他一定不会手软。
这个世界的神仙他已经见识过了，除了被设定为九天之上的强者观音菩萨之外，如麒麟怪、伏虎罗汉，雷公电母等，有一个算一个，都很弱鸡。
济公压低声音：“财神记性不好。”
“谢了，阿龙，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，尽管开口。”
济公欣喜：“杰哥，我刚好……”
“哎呀，那条狗罪大恶极，看来只能用我的肚子来超度它了。”谭文杰抬手一指，“喂，说的就是你，别跑！”
济公赶紧跟上：“大家都是神仙，我说话的时候你多少给点面子听完嘛。”
已经将泰迪恶犬提起来的谭文杰转头问道：“红烧还是烧烤？”
绝对是跑错片场了，品种不对。
恶犬嚣张的对着两个神仙呲牙，完全不惧自己即将上烤架。
“烧烤吧。”济公秉承着济世救人的思想，选择了一种味道更好的方式。
超度是很影响胃口的，他最近刚好想吃点清淡的。
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爆喝：“你找死！”
“又是袁霸天！”
济公一个激灵，小跑过去，他没忘记自己下凡的主线任务。
谭文杰想把济公拉着一起组团打黑罗刹，自然提着恶犬跟上。
前面不远处就是怡香苑，如今院子里除了内部工作的员工，就只有袁霸天和一个背着大刀的壮汉，并无旁观者。
大恶人袁霸天的热闹，没人有胆量看。
“她们都是我的人。”袁霸天指了指身后的技师，“睡了，就要给钱。”
壮汉梗着脖子：“都说了我不喜欢女人，我也没睡她们，我只是进来借茅厕的。”
别人害怕袁霸天，他可不怕，他只信手中刀。
“那就是男人。”袁霸天拽出一个男人，“在我这里睡男人也要给钱。”
“我也不喜欢男人，我喜欢动物。”
刚赶过来的济公和谭文杰：“……”
那壮汉忽然指向谭文杰手中的恶犬：“那是谁的狗？我可以给钱。”
“呜呜。”面对谭文杰和济公都嚣张的恶犬，此时忽然夹起了尾巴。
果真恶犬自有恶人磨。
济公转头看向谭文杰：“杰哥，我觉得人已经完了。”
自己打赌输的非常彻底，他误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人性的丑恶，没想到人性竟然比想象之中还要恶。
“你们两个！”
袁霸天看向二人，尤其是看到济公时脸色难看，他之前刚被眼前的疯和尚耍过，想要找对方麻烦却发现根本打不过。
他的目光转向了谭文杰。
小白脸看起来就很容易对付。
但一旁的手下拉了拉袁霸天。
“那个人很厉害，能吐一阵风，把我们吹的人仰马翻，好像是神仙。”
“神仙？”袁霸天眯眼看着谭文杰。
他做事肆无忌惮，天不怕地不怕，神仙又怎么样，今天看在对方养小狗还算有爱心的份上，他暂且放对方一马，下次绝对没这么简单。
下一刻袁霸天的双眼忽然一跳，他视线中有一道人影飞出。
“我打！”谭文杰将恶犬丢给济公，人飞跃一脚踹翻了壮汉。
抓着对方脚踝，如抓着破布袋子一样甩来甩去。
袁霸天、济公，以及怡香苑内所有技师小姐的脑袋和眼睛跟着甩向左边。
!！(Дノ)Дノ)Дノ)
然后又甩向右边。
(っ°Д(っ°Д(っ°Д°)っ！！
来回十几次，有节奏且有默契。
“咚”一声，被摔成球的扛刀壮汉，趴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谭文杰怒道：“要爱护小动物啊，混蛋！”
“咕咚！”*N
众人很默契吞咽口水。
……
日子又过去了三五天。
济公唉声叹气，他的工作至今没有丝毫进步，九世乞丐即便有数之不尽的钱财也只敢去翻垃圾桶，九世野鸡的问题不在于卖身而在于不自尊自爱，至于九世恶人，无法无天惯了。
他很熟练来到怡香苑，上二楼推开一扇门，看向了左右手各搂一个小姐的身影。
这一幕他已经见过很多次。
第一次时他还在劝解谭文杰千万不要这样，会变成木头的，可之后发现谭文杰完全没变化他才明白是自己的修为不到家，和杰哥比差太多了。
正所谓酒色身上过，佛祖心中留，谭文杰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可以让佛祖背一下锅，否则说三清心中留，他担心元始天尊跨地图杀过来。
自己只是动手，又非动心，既然心不动，一切只是逢场作戏，何谈破坏规矩呢。
“杰哥。”济公为自己倒了一杯酒，“我是不是很失败？”
“如果不看长相，挺失败。”谭文杰拍了拍几位技师，让她们先离开。
自己并非沉迷女色，一群庸脂俗粉罢了，他只是不忍心见人苦逼工作，动了恻隐之心。
在经济实力允许的情况下，主动出资帮助一些衣不蔽体的少女改善生活质量，是他应该做的，甚至他从不对外宣扬，做好事不留名。
“还是杰哥你懂我啊。”济公抱着期待问道，“如果看长相呢？”
谭文杰果断说道：“很失败！”
“靠！”
济公猛灌两口酒，天外忽然传来雷声。
“该下雨了。”谭文杰说道，“我要上班先走一步，阿龙加油，我很看好你的。”
“等等，杰哥你还没结账啊，喂喂！”
看着跳窗户飞走的谭文杰，济公站起身。
“哐！”
门被踹开。
袁霸天提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赶来。
“臭和尚，你敢嫖霸王鸡？！”
“不是我啊，我靠！”
他对着敞开的窗户竖起中指。
……
谭文杰看着羊群跟随着雷电牵引飞上天，降雨的位置稍远了一些。
这次他主动跟随着羊群飞上云端。
雷公电母：“……”
有点不自在。
按理说谭文杰是他们手底下的马仔，应该说点什么，但根据最新情报这家伙无法无天，疑似和降龙那个混蛋玩到了一起。
那可是降龙啊，对方投胎为人只是暂时的，早晚一天要重回天上，他们小鱼小虾怎么敢招惹对方。
二郎神现在都变成了二眼，是前车之鉴。
太紧张，以至于羊群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条狗他们都没说什么，当那条狗忽然变成一条三首蛟在云层中飞来飞去时，他们更一句话也不说。
假装没看见，做神仙嘛，难得糊涂。
等下完雨，三首蛟变成了鞋子挂在谭文杰脚上，雨工也像找到了领队，跟随着谭文杰脚后跟排队回人间。
好一番羊倌下班的温馨景象。
挥一挥衣袖，带走一片雨云。
电母看着其身影，小声对一旁雷公问道：“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？”
雷公点头表示认同：“我想起了当初养马的那只猴子。”
动物饲养员……真的很屌啊。
一场雨下了三天。
谭文杰再次将放养的工作丢给三首蛟，重回小镇时却发现遍地尸体。
镇上的百姓聚在一起，举着火把要烧人祭天。
“原来是闹瘟疫。”
这个世界的天庭虽然很狭窄，看起来像是草台班子，竟然还能有一个瘟神的职位。
就像这个世界财神也只有一个，雷神也只有一个雷公。
有误入小雷音寺的感觉。
济公的赌约他不过多参与，否则就是帮倒忙，他需要的是济公帮忙干掉黑罗刹。
接下来一段时间，谭文杰权当自己在看电影。
小玉划花了自己的脸，发誓不再嫁人。
乞丐大种不想再做乞丐。
袁霸天不要再做人。
他们的命运看似没变，好像又变了，但最终谭文杰只觉得很别扭，因为一切都只是天上神仙的赌约。
如极端的九世恶人根本不该存在，第二世时对方就该下十八层地狱，却莫名其妙嚣张了九世。
三人结局已定，济公跪在袁霸天的尸体前。
“杰哥，我是不是输了？”
济公听见了背后的声音，转身看向谭文杰。
“你到现如今，在意的还是只有自己输赢？”谭文杰反问。
济公盘膝而坐，双手合十并闭上双眼：“阿弥陀佛，多谢杰哥。”
轰隆隆，天刮狂风。
因济公一意孤行，国清寺内的神仙全部搬家，而在国清寺地下镇压着黑罗刹的权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