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。”韩立的拂尘竖在胸前,马尾毛根根绷直。
他盯着门楣上方,那里钉着块发黑的木牌,“镇魂牌。”他摸出张黄符按在上面,符纸刚贴上就“刺啦”一声烧起来,火星子劈里啪啦落进野藤,“上个月我贴的符,现在连木牌都被怨气蚀穿了。”
张老师的手电筒扫过门槛。
我顺着光看过去,青石板上有排浅浅的凹痕,像是被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反复碾压过——像林婉儿井边的痕迹,像地道里那串通向暗河的水痕。
“进去。”韩立踹开半扇破门,门轴发出垂死的尖叫。
庙里比外头更暗。
我的鞋跟踢到块碎砖,“当啷”一声,惊得梁上落灰扑簌簌砸下来。
张老师的手电筒光束晃到东配殿的断墙上,那里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,被苔藓遮了大半。
赵阿姨突然拽住我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:“那是……血字!”
我凑近看,苔藓下的刻痕泛着暗褐,确实像血渗进砖缝的颜色。
张老师用钢笔尖挑开苔藓,露出“灵珠镇怨”四个字——和我玉佩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。
“密室在碑座下。”韩立的声音从殿后传来。
我们绕到碑前。
残碑倒在地上,碑座是块方石,四周刻着缠枝莲纹。
韩立蹲下身,用拂尘杆敲了敲莲纹中心的花瓣,“空心的。”他指尖在花瓣上按了按,突然用力一推——“咔”的一声,碑座侧面裂开道缝。
“小心!”赵阿姨的尖叫混着扑棱棱的风声。
几只黑蝙蝠从裂缝里窜出来,翅膀擦过我脸颊时带起股腐肉味。
我尖叫着后退,后背撞在残碑上,碎石硌得生疼。
张老师的手电筒掉在地上,蓝光在蝙蝠群里乱晃;赵阿姨的竹篮扣在地上,艾草撒了一地;韩立甩动拂尘,火星子从马尾毛里迸出来,蝙蝠被烫得发出尖啸,扑棱棱撞向梁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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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”韩立拽住我胳膊往碑座裂缝里拖。
我踉跄着跌进去,膝盖磕在石阶上,疼得眼泪直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