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帮我按住它,我帮你超生。"
女人盯着镜子,眼泪突然砸在旗袍上,晕开两团淡红:"你......你不恨我?
我差点害死你女儿。"
"我恨过。"我妈走过去,把镜子塞进女人手里,"但我更恨那个拿我们当棋子的人。"
山风突然转了方向,腐叶味被一股子焦糊味取代。
陈老猛地举起竹杖,杖头的铜铃"叮叮"乱响:"不好!
那东西要跑!"他冲爸爸喊,"把玉片给小涵!
快!"
爸爸手忙脚乱地去解我脖子上的玉片,姥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他的眼睛亮得反常,像是回光返照:"当年你妈生你时,我在产房外守了三天......"他咳得浑身发颤,血沫子溅在玉片上,"小涵......小涵的命......比我金贵......"
玉片贴在我心口,烫得像块火炭。
女人突然尖叫起来,镜子在她手里冒起黑烟,镜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。
我妈攥住她的手腕,红布包上的血滴在镜面上,"滋滋"地冒白烟。
陈老的咒语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,铜盆里的光又亮了,这次不是炸开,而是凝成根光柱,直端端地罩住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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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轰!"
我被震得闭紧眼睛,耳朵里嗡嗡直响。
等再睁开时,山坳里的雾散得干干净净,只有女人的旗袍角还飘着几缕黑烟。
她松开手,镜子"啪"地摔在地上,裂成无数碎片,每片碎片里都飘着个小黑影,转瞬就散了。
"成了?"爸爸的声音在抖,他摸了摸我额头,又摸了摸姥爷的脸,"爸?
爸你......"
姥爷的手从爸爸腕上滑下来,搭在我手背上。
他的体温正在往下掉,像块被晒透的石头慢慢凉了。
女人跪在镜子碎片前,眼泪滴在碎镜片上,每滴眼泪都变成只白蝴蝶,扑棱棱往天上飞。
我妈蹲下来,把红布包盖在姥爷伤口上。
血很快浸透了红布,在地上染出朵歪歪扭扭的花。
陈老瘫坐在石头上,竹杖倒在脚边,嘴里还念叨着什么。
奶奶突然扑过来,把我从爸爸怀里抢过去,她的眼泪砸在我脸上,烫得我直缩脖子。
山坳外的天突然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