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店女人尖叫着摔倒,双手抓挠脖子,喉咙里发出"嗬嗬"声。
"按住她!"陈老突然挤过来,他白胡子一翘一翘的,手里举着个红布包。
我之前见过这包,爷爷说陈老走乡串户给人瞧病,里面装着朱砂、黑驴蹄子,还有他自己配的镇惊散。
爸爸立刻扑过去,按住佛店女人的肩膀,妈妈把我往老爷怀里一塞,也去按她的腿。
黑雾缠上佛店女人的脖子时,民国女子的身体开始变淡。
她冲我笑了笑,嘴型好像在说"别怕",然后抬手对着黑雾一指——那团黑突然炸成火星子,"噼啪"掉在地上。
佛店女人猛地吸了口气,瘫在地上直喘气,脸上的青气退了大半。
陈老蹲下来,从红布包里抓了把朱砂撒在她周围,又摸出个小铜铃晃了晃。"好了,暂时镇住了。"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抬头看向洞外,"可那东西的根还没断。"
话音刚落,山洞里的温度骤降。
我打了个大喷嚏,老爷赶紧把我往他怀里拢了拢,他身上有股老烟草味,混着淡淡的药香。
青铜棺突然"轰"地一声盖子弹开,里面冒出团紫黑色的雾,像活物似的扭着往我们这边爬。
"退!"老爷吼了一嗓子,把我塞进妈妈怀里。
爸爸抄起刚才那株光明草,草叶上的金光还没完全褪尽,他举着草往前一挡,紫雾碰到光就"嗤"地冒青烟。
民国女子的身影又凝实了些,她飘到紫雾前面,张开双臂——我看见她旗袍上的盘扣在发光,一颗、两颗,最后那颗掉了扣的位置,竟也亮起豆大的光。
陈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,拔开塞子往空中一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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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闻见股极苦的药味,像爷爷煎的败毒汤。
紫雾被药气一激,猛地缩成个球,"嗖"地往洞外窜。
爸爸举着光明草追出去,老爷抄起铜钱又撒了一地,陈老扶着佛店女人站起来,民国女子飘在最后面,身上的光越来越弱。
妈妈抱紧我跟着往外走,山风灌进领口,我冻得直打颤。
刚出洞口,就见半空中悬着团紫黑的雾,爸爸的光明草照着它,陈老的药气缠着它,民国女子的盘扣光戳着它,三股力道绞在一起,空气里发出"嗡嗡"的鸣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