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爷扯下半幅衣襟,蘸着自己的血在石壁上画星图。
他伤臂的血已经变黑了,画出来的星子泛着紫:"我记着下句是'七星连,鬼门闭,半枚铜钱定阴阳'。"他摸出我那块长命钱,"小涵的钱,带人气。"
"开始吧。"老爷把我往上托了托,我脸贴着他下巴,能闻到他身上的旱烟味,"小涵,等会儿你把玉牌按上去时,攥紧你爸的铃铛。"他声音突然轻了,"你爸说过,铃铛响三声,是他在你身边。"
我低头看手里的铃铛。
刚才还冰得刺骨,现在突然暖了,像泡在温水里。
铃铛上的铜锈蹭在我掌心,痒痒的——是爸爸的手温?
我出生那晚,他在产房外攥着这个铃铛走了整夜,奶奶说他把地砖都踩出个坑。
"嗡——"水晶球突然发出蜂鸣。
那个"我"的脸开始融化,黑血顺着球面往下淌,滴在地上发出"滋啦"声,像硫酸腐蚀石头。
晓月的艾草味突然浓得呛人,她掐着自己手腕念:"桂子落,鬼气散......"
"第一句!"李明猛地站起来,罗盘碎片在他手里闪着光,"金乌坠——"
"玉衡升!"姥爷的血星图突然亮了,紫光大盛,"三阴汇处点星灯!"
洞顶的碎石落得更密了。
密道里传来爸爸的闷哼,接着是陌生男子喊:"臧哥!
她要冲过来了!"
"七星连!"李明的符纸突然烧起来,黄纸变成灰,飘向水晶球,"鬼门闭——"
"半枚铜钱定阴阳!"姥爷把长命钱拍在星图中心,紫光大作,照得水晶球上的黑漩涡慢了半拍。
"走!"老爷猛地跑起来,他的布鞋在地上蹭出火星。
晓月捡着珠串追上来,珠串上的金芒又亮了,像串小太阳;李明攥着烧剩的符灰,符灰在他掌心打转;姥爷捂着伤臂,血星图的紫光裹着我们,像层透明的茧。
小主,
水晶球就在眼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