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的脚步突然顿在松针堆里,我额头撞在他锁骨上,疼得抽了抽鼻子。
他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,像块烧红的烙铁贴着我后背,混着铁锈味的血渍正透过衣服渗进来——是刚才跑过灌木丛时,他用后背替我挡了带刺的枝桠。
"小涵,闭眼。"他喉结擦过我发顶,声音发颤,可手臂却箍得更紧,紧到我肋骨有点酸。
我偷偷睁条缝,月光把树影撕成碎片,正爬过来的那团黑影比洞口那只更清晰些:青灰色皮肤翻着脓泡,左边眼球挂在腮边晃荡,右边眼窝里燃着两簇幽蓝的火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满嘴黑牙。
它爬过的地方,草叶瞬间枯黄,松针"簌簌"往下掉,像被抽干了生气。
我打了个寒颤,手指揪住爸爸衣领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他的心跳震得我胸口发麻,可手却轻轻拍着我后背,一下一下,和奶奶哄我睡觉时的节奏一模一样。
"不怕不怕。"他说,可我摸到他后颈全是冷汗,"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,小涵都要攥紧爸爸的衣领,好不好?"
黑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我耳朵嗡地一响,差点哭出声。
爸爸猛地转身,可刚迈出一步,左边树后又爬出团黑影,右边也有——三双青灰色的手同时往我们这儿伸,指甲尖刮过地面,擦出刺啦刺啦的声响。
"臧哥!"
远处突然炸响一声喊,是李明的嗓子。
我猛地转头,看见林子尽头透出昏黄的光——是洞穴方向!
老爷的咒语声突然拔高,像根烧红的铁丝穿透夜色,金网裹着的黑影在洞穴口剧烈挣扎,赵薇举着铜铃转圈,铃声撞在石壁上,震得我耳膜发疼;李明举着罗盘冲过来,神秘男人提着桃木剑断后,两人裤脚都沾着血,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邪灵的。
爸爸突然加快脚步往洞穴跑,怀里的我被颠得发晕,可那三团黑影追得更急了,其中一只的指甲已经勾住爸爸裤脚,"刺啦"一声撕开条口子。
我瞥见爸爸小腿上翻着红肉,血珠子顺着脚踝往下淌,滴在松针上,晕开一朵朵小红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