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贴着爸爸胸口,听见他突然倒抽一口气。
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地裂的缝隙里正涌出黑雾,像煮沸的浓墨。
黑雾里伸出只手,指甲长过手腕,青灰色的皮肤往下滴着黏液,滴在地上"滋啦"冒白烟。
"镇坛!"老爷的旱烟杆突然爆出红光,他的白胡子被震得飘起来,"李明!
方位!"
李明的罗盘"咔"地碎成两半,他猛地扯下外套蒙住手,抓起还阳草塞进祭坛中央的石槽里。
赵薇的剑"嗡"地出鞘,划出个金色光网罩住石槽,可黑雾里的手还是穿透了光网,指甲尖擦过李明手背,顿时冒起一串血泡。
"啊!"李明踉跄着后退,草药在石槽里摇晃,叶子上的夜露"吧嗒"掉在石面上。
我突然闻到股甜腥气——是我的血?
不,爸爸的肩膀在淌血,刚才那只手擦过他时,划开了道口子。
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把我往怀里按得更紧,眼睛死死盯着石槽里的草药。
"稳住!"老爷的声音在发抖,他的旱烟杆烧得通红,铜头都快化了,"就差...就差..."
黑雾里传来婴儿的哭声。
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——和我出生那晚,在医院走廊里哭到声哑时的哭声,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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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的身体剧烈颤抖,他低头看我,眼睛里全是血丝:"小涵?
是你...?"不,不是我,我明明没哭,可那哭声越来越清晰,混着铁链响,像根绳子勒住我的喉咙。
"吼——!"
比之前更响的咆哮声炸开。
我眼前一黑,再睁开时,爸爸正跪在地上,用身体护着我。
火圈已经灭了,老爷半趴在祭坛上,旱烟杆断成两截;赵薇的剑插在地上,她捂着胸口咳嗽,嘴角有血;李明蜷在石头后面,后背的衣服被撕了道大口子;神秘人的斗篷破了,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臂,绷带下渗出黑血。
地裂的缝隙里,爬出个黑影。
那不是人形,也不是兽形,是团蠕动的黑雾,里面裹着无数张脸——有红衣女子的,有佛店阿姨的,还有张...像极了我出生时,在产床旁瞥见的、裹着血污的脸。
"仪式...快完成..."老爷吐了口血,伸手去够石槽里的草药。
可黑影突然甩动"手臂",黑雾裹住了他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