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行!"爸爸突然吼起来,他把我往怀里一拢,后背撞在岩壁上,"小涵才多大?
你疯了?"
"不是她。"老爷喘着粗气,额角的汗滴在地上,"是......是我们。"他指着浮雕周围的七个男人,"当年是七个人,现在也得是七个。"
赵薇突然抓住自己的银镯子断茬,在掌心划出血来:"算我一个。"
林峰把匕首往地上一插:"我也在。"
爸爸低头看我,我能感觉到他喉结动了动,像要咽下什么烫的东西。
他摸了摸我发顶,声音轻得像羽毛:"小涵,爸爸要做件大事,可能会......"
"但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做呢?"爸爸的话被自己打断了。
他盯着石壁上蠕动的黑纹,喉结又动了动,"那些符文,那些步骤......"
岩壁上的蓝光突然暗了下去,浮雕里的女人重新低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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腐烂的甜腥突然浓得呛人,我听见头顶有碎石掉落的声音,像谁在高处撒了把豆子。
老爷抬起手,他后颈的血痕里爬出一道黑纹,沿着脖子往脸上爬。
他对着我们笑了笑,可那笑比哭还难看:"别急......它会告诉我们的。"
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动了。
爸爸的问题像块滚烫的炭块砸在空气里。
我缩在他臂弯里,能听见他心跳撞着肋骨,一下比一下急。
老爷后颈的黑纹已经爬到耳后,在青灰色皮肤下像条活蚯蚓,他抬起沾血的手,指甲刮过石壁上的浮雕:"看这些——"他指尖停在跪着的七个男人脚边,"他们脚下的符文是引,火把是序。
我们要按顺序点燃这七处。"
岩壁上的蓝光突然抖了抖,照出那些符文边缘泛着暗红,像被血浸过的旧纸。
爸爸低头看我,他下巴蹭着我发顶,胡茬扎得我痒:"小涵,爸爸要把你放石板上,就一小会儿,好不好?"他声音发颤,可手却把我抱得更紧了,像是在跟自己较劲。
我攥着他衣领的手沁出冷汗,喉咙发紧,却说不出话——婴儿的嘴只能发出咿呀声,可我想喊"不要",想把脸埋进他颈窝永远不抬头。
"臧哥,"林峰突然蹲下来,匕首尖挑起块碎石,"我先去东边那处。"他指的是浮雕里最左边火把的位置,额角青筋跳得厉害,"您护着小涵,我跑得快。"赵薇没说话,银镯子断茬在掌心划开的血口子还在渗血,她把染血的手按在右边岩壁上,血珠顺着石缝往下淌,正好滴在一处暗纹上——那暗纹突然亮了,像被点燃的线香。
"对,就是这样。"老爷的声音变了,尾音带着古怪的颤,像有人掐着他喉咙说话。
他踉跄着走向中间位置,后颈黑纹已经爬上耳垂,"七处引,按东南西北中……"话没说完,他突然捂住嘴咳嗽,指缝里渗出黑血,滴在脚边的影子上,影子"滋啦"一声蜷成一团,像被烫到的蛇。
爸爸终于松开我,把我放在刻满符文的石板中央。
石板凉得刺骨,冰得我后背发僵,可他的掌心还停在我腰上,迟迟不肯挪开。
我抓住他袖口,指甲陷进粗布纹路里,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混着冷汗的酸腥。"爸爸在这儿,"他蹲下来,额头抵着我额头,"小涵看爸爸,好不好?"他眼睛红得像浸了血,可嘴角还扯着笑,比哭还难看。
接下来的时间像被拉长的胶卷。
林峰的脚步声在洞穴里撞来撞去,每点燃一处引,岩壁就发出"嗡"的轻鸣;赵薇的血滴在石缝里,串成暗红的链子,链头每碰到一处符文,就腾起一小团蓝火;老爷摇摇晃晃地转圈,嘴里念着含混的词,黑血顺着下巴滴在石板上,洇开的痕迹竟和浮雕里女人举的青铜罐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