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了推眼镜,指腹压在"万魂祭"三个字上:"这是用阴魂养尸的邪术,需要十七处阴煞地的怨气。
周老太爷...他要复活的不是亡魂,是当年灭门案里的活死人。"
我捏着咖啡杯的手收紧,杯壁"咔"地裂了道缝。
苏璃的手机突然响了,她接起的瞬间,脸白得像张纸。"怎么了?"我凑过去,听见电话那头是警笛声和玻璃碎裂的脆响。
"古董店...被砸了。"苏璃的指甲掐进掌心,"所有香膏、古瓶,连那尊明代的沉香木观音都没了。"她突然抓起外套,发梢扫过桌面时带翻了咖啡杯,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开个污渍,正好盖住"内鬼"两个字。
古董店的卷帘门半挂着,碎玻璃在地上铺成银毯。
苏璃踩着碎片往里走,高跟鞋碾过一片青花瓷片,"咔"的声响像根针戳进我耳膜。
她的香水瓶碎在柜台前,琥珀色液体混着血,在地上洇出朵妖异的花——是她刚才胳膊上的伤,刚才太急没顾上处理。
"风水局。"我摸出天机罗盘,青铜表面的卦象疯狂转动。
罗盘指针突然扎进柜台下的地板,那里的青砖泛着青黑,是用尸油浸过的镇阴砖。
白清欢的相机"咔嚓"一声,照片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砖缝里,指甲抠着自己的眼珠——是被封在这里的怨灵。
"他们偷古董...是为了引开注意力。"怨灵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,"下面...有东西。"她的手指突然插进砖缝,青砖"轰"地裂开,露出个黑洞。
苏璃打亮打火机,火光里躺着个铁盒,盒盖上刻着和仓库木箱一样的云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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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打开铁盒的瞬间,后颈的黑蛇咒纹猛地一缩。
里面是张地图,十七个红点标着阴煞地,最上面用血写着:【内鬼已就位】。
手机在这时震动,匿名短信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:"小心,你们中间有周老太爷的人。"
苏璃的打火机"啪"地掉在地上,火光熄灭前,我看见白清欢攥着相机的手在抖,而她镜头里,我的影子背后,多了双青灰色的脚。
我捏着手机的手被匿名短信的冷光刺得生疼,苏璃蹲在碎玻璃堆里捡那截刻着云纹的铁盒,发尾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血珠——她胳膊上的伤还在渗血,刚才急着追过来,连创可贴都没贴。
白清欢的相机挂在脖子上晃,镜头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,露出里面泛着幽蓝的镜片,她盯着我影子后的青灰脚,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。
"先回咖啡馆。"我扯起苏璃的胳膊,她吃痛缩了一下,却没挣开。
风灌进半挂的卷帘门,卷起地上的青花瓷片,有一片擦过我手背,凉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。
白清欢走在最后,每一步都踩得很轻,像怕惊醒什么东西。
咖啡馆的暖黄灯光重新漫上来时,苏璃的外套滴着血,在木地板上洇出一串暗红的脚印。
她把铁盒往桌上一放,金属撞击声让白清欢的睫毛抖了三抖。"内鬼。"我指着盒里那张地图,十七个红点像十七根钉子扎在视网膜上,"刚才怨灵说'下面有东西',他们砸店不是为了偷古董,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个。"
白清欢抓起文件,咖啡渍在"内鬼"两个字上晕开,像团化不开的墨。"万魂祭需要活死人镇阵。"她的指尖压在"活死人"三个字上,指甲盖泛白,"周老太爷要的不是怨气,是当年灭门案里那些被封了三魂七魄的...活祭品。"她突然抬头,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,"我们需要帮手,至少得找几个能镇得住阴煞地的老风水师。"
苏璃扯过纸巾按胳膊上的伤,血很快浸透了纸巾:"陈老先生。"她声音哑得像砂纸,"我师父的师父,九十岁还能徒手破煞。
上周他托人带话,说在等'该来的人'。"
我摸了摸后颈的黑蛇咒纹,它正随着心跳一下下抽搐——每次动用风水术,诅咒就会加速。
但这次不一样,十七处阴煞地,光凭我和苏璃的罗盘、白清欢的相机,根本扛不住。"联系他。"我把碎了的咖啡杯推到桌角,"现在。"
苏璃的手机在掌心震了两下,她盯着屏幕突然笑了,是那种带着血锈味的笑:"他说'戌时三刻,观星阁'。"
观星阁在老城区,青瓦白墙爬满常春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