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婉儿?
我猛地想起前几天来报案的姑娘,她弟弟车祸死了,说是被脏东西缠上。
周慕白的冥婚局...聘礼是活人的魂,那李婉儿现在是...
"分两路。"我把罗盘碎片按在陈老掌心,金纹突然亮得刺眼,"您带王半仙他们在外围布七星镇鬼阵,我和苏璃潜进去。"
"太冒险!"刘瞎子扯了扯陈老的袖子,"那锁魂阵连我师父都破过三天——"
"没时间了。"我摸出车钥匙扔给白清欢,"清欢,你留在车上,相机对准殡仪馆后墙,拍到什么就按喇叭。"她没说话,只是攥紧相机,指节发白。
苏璃把焚魂香瓶塞给我,另一只手摸出把银制调香刀,刀身映着她的眼睛,亮得像火。"走。"她说,发梢扫过我耳垂,"我闻得到,周慕白的怨气在殡仪馆地下二层,他没跑远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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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的铜铃又响了,这次是催促的急响。
我回头看了眼白清欢,她冲我比了个"加油"的手势,相机镜头闪了闪红光——那团灰雾还在,但更淡了。
殡仪馆的霓虹灯在前方亮起,"安息堂"三个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。
苏璃的香水味裹着我,后颈的金纹突然烫得厉害,我摸了摸,指尖沾了点淡金色的光,像星子落进掌心。
"他在等我们。"我低声说,调香刀在苏璃手里转了个花,刀尖挑起她一缕卷发。
"那就让他等个够。"她笑了,眼尾的泪痣在路灯下泛红,"林默,这次...我陪你把诅咒连根拔了。"
殡仪馆的铁门"吱呀"响了声,像有人在门后推了把。
风卷着纸钱从我们脚边掠过,其中一张停在苏璃脚边,上面用血写着:"冥婚吉时,亥时三刻。"
我看了眼表,现在是亥时一刻。
殡仪馆铁门的铁锈味裹着腐叶气涌进鼻腔,我踩上台阶时,鞋底黏住块半干的血渍——和三天前张老三尸体旁的血,是同一种腥甜。
苏璃的调香刀贴在我后腰,她呼吸扫过我耳尖:“左边第三扇窗没关,有艾草混着尸油的味,是锁魂阵的引。”
我摸出兜里的镇尸钉,指尖刚碰到铁钉,后颈的金纹突然窜起灼热。
罗盘碎片在口袋里发烫,像块烧红的炭。
“吉时还有十七分钟。”我盯着腕表,秒针走得比心跳还快,“周慕白要的是李婉儿的魂做聘礼,她现在应该在祭台中央。”
苏璃突然拽住我袖口,调香刀划破空气的轻响里,我听见了——祭堂方向传来吟唱声,是闽南语的往生咒,但调子拧巴得像被人掐住脖子。
“三长两短,”她歪头听了听,“是养尸人催魂的唱法。”
我们贴着墙根绕到侧门,门缝里漏出的烛光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我眯眼望进去,胃里突然翻涌——祭堂中央搭着七层高的木台,周慕白穿件绣金线的寿衣站在最顶层,手里的白骨法杖缠着红绸,每根骨节都嵌着血珠。
台下跪着三十七个黑袍人,每人面前摆着个骨灰坛,坛口飘着的黄符上,全写着“李”字。
“是李婉儿的家谱。”苏璃的指甲掐进我手背,“他把李家七代人的魂都拘在这里,用血脉怨气养阵。”她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冲鼻,是龙涎香混着青橘——这是她愤怒时的调香习惯。
我摸出罗盘碎片,金纹在黑暗里拉出金线,直指祭台正中央的青铜鼎。
“那是阵眼。”我压低声音,“破了鼎里的血契,锁魂阵就塌一半。”话没说完,周慕白突然转过脸来,他脸上敷着层白粉,嘴角咧到耳根,像具刚上妆的纸人。
“林小友。”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磨在一起,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白骨法杖在半空划出弧光,我突然觉得有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,肺里的空气被抽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