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流水,转眼间就到了王桂花即将生产的日子。
这段日子,她每日散步一个时辰,人没有长胖多少,胖的只有肚子,现在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,像揣了个圆滚滚的西瓜。
白雀早早就做了周全准备,不仅重金聘请了城里最有经验的三位稳婆住进聚福楼。还特意收拾出一间向阳的厢房作为产房。房间里用炭火烧得暖暖的,崭新的被褥都用艾草熏过,产褥、剪刀、热水更是时刻备着。
正月末的一个深夜,寒风呼啸。
王桂花突然羊水破了,开始发动。白大强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,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出去喊人。
三位稳婆闻讯立刻赶来,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:一个负责烧水,一个整理产褥,最年长的李婆婆则守在王桂花身边,轻声安抚着。
门外,由黄淑娘和熊小美守着,一人怀里抱着二狗,一人怀里搂着小宝,一左一右当起了门神。这两小只又困又担心,死活不愿回去睡觉,便只能由它俩抱着等了。
屋内,白雀轻轻握住娘亲的手,温声问道:“要不要让爹进来陪着?我听说有些地方,丈夫守在身边,产妇能多几分力气。”
王桂花闻言连连摆手:“快别了,女人生孩子,男人凑什么热闹?到时候手忙脚乱的,反倒添乱。”
白雀见状不再多言,在现代,她见过的那些陪产丈夫,有的握着妻子的手加油打气,有的比产妇哭得还凶,当然,也有胆子小,被吓得当产晕倒的。
但既然娘亲坚持不想被打搅,她自然也要尊重。
毕竟,这是王桂花的人生大事,理当由她自己做主。
屋内的王桂花阵阵的呻吟,每一声都让白大强揪心万分,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想进去看看,但被面无表情的黄淑娘拦住:“你媳妇不让你进。”
他垂头丧气,只能在回廊里来回踱步,把地上的青砖都快磨平了。
白富贵捂着头:“哎,你别转圈了,转得我脑仁疼。”
白大强第一次没说爹说得对,而是喃喃道:“再不生了,再不生了。”
高兴新生命的到来是真的,揪心媳妇受苦受难也是真的。
就在众人在门外等候时,白家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一个挺拔的身影闯了进来,正是风尘仆仆的白小强。
“你小子,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”白富贵又惊又喜,手里的烟袋锅子都忘了磕。
白小强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,他笑道:“我想着家里添丁是大事,多一个人,也多一份照应。反正现在没打仗,粮草调度的事也不多,我这个管粮草的也没什么事,沈将军一听是这事,二话没说就批了我的假。”
他说着朝产房方向望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