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孟家正好赶车出去,车帘被风吹开,里面坐着的是两个少女和一个胖少年。
那三人本是说笑,见到白雀,面色骤变。先是惊愕,继而眼中浮起轻蔑。
其中一个少女冷笑一声,低声道:“一个小道姑,装模作样,气温的糊弄皇上,还当上了国师,真是笑话。”
“听说是湘州来的,那种南蛮之地,能教养出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怕是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吧?”
胖少年道:“女子可当官,女子可上阵杀敌,女子可当国师,如此发展下去,女子是不是能当皇帝了。可笑!”
三人说话声音并不大,但白雀的耳力好,将这些话语通通都听到,同样的,这段话也落入了黄淑娘的耳朵里。
它气得不行,掀开车帘就要去找人算账!
白雀将人叫住:“急什么,吵吵两句有什么用,没听过一句话,叫打蛇打七寸啊?”
黄淑娘双手抱胸,斜着眼睛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,问:“他们的七寸在哪里?”
“自然是抄家,流放,甚至是诛九族这样的大罪了。”白雀淡声道:“我瞧他们家,黑气绕顶,是要倒大霉了。”
裴明德知道白雀来京城了,亲自出宫来迎接。
几年未见,两人如同老友一般,密谈了两个时辰,聊到朝中的局势,裴明德道:“白姑娘不知那些个老臣是如何逼我的,如今每日看折子,看大臣们吵架,还不如当年在湘州时过得畅快!”
裴明德没有自称朕,而是用的我,白雀自然也不和他客气,称呼他皇上,反倒拉远了两人的距离。
“这天下说到底,是你的天下,想处理这些老臣,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。”
“难啊!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,是一群老臣,动不动就要死谏,我能压得下去一次、两次,但不可能次次都压下去。”裴明德吹了吹杯中的茶沫,眼里都是寂寥。
白雀明白他提及此事是为什么,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铲除这些迂腐的老臣,而她这一趟就是为此而来,所以她直接道:“我会在京城会待一段时日。”
潜台词:她会把这水搅浑的。
“后日宫里会办一场赏菊宴,你要来参加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