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乐侯点点头,面上的忧色却丝毫未退。
相比起大皇子这边的喜形于色,二皇子就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。
他一直来回不停地在书房转来转去,陈昇就在他的面前,却无法让他平静下来。
最终,还是他自己转累了,才停下来对陈昇说:“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,他阴我的账还没算呢,现在又让他跑前头去了,不行,这口气我咽不下去。”
陈昇见他说话,才松了口气,但仍然只能小心翼翼地建议:“王爷不如去见见任尚书,他应该能给你提供解决方案。”
二皇子一听犹如盛夏泼了一盆冷水,脑筋瞬间清醒,说:“对啊,我也是气糊涂了,来人,备马,我马上去趟任府。”
于是,陈昇与二皇子一同到了任府,被管家引到客厅,看见任皞镇定地坐在大师椅上,面前摆放着一个小香炉,一缕细细的薄荷香味钻入鼻孔。看到这个情景,加上香薰的醒脑,二皇子冷静了下来。
任皞说:“你的来意,我大概是知道的,这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,我跟你一样,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。我只是不像你,遇事马上就乱了方寸。”
语气中的责备之意很明显,二皇子惶恐地回答说:“老师批评得是,我还是太沉不住气了。”
任皞说:“无妨,以后注意一点,怒气会让人失去理智,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,对于成大事者,必须要过这道关。现在看,天并未塌下来,只是竞争对手多了一个筹码,让我们的前进道路产生了一定的不确定性。但是,我们并未损失什么,我们手里的牌仍然在手中没有丢失。”
二皇子急切地说:“但是,老师,此消彼长,对方跑前面去了,我们自然就落后了,所以,我认为,应该想办法重新超上去。”
任皞说:“超上去这个思路是对的,但不能用犯规的办法把对方拽下来。这样做不是不可以,但很容易被对手抓住把柄,而且一旦败露,很难挽回。”
二皇子说:“对方都不按常理出牌,我们为什么要墨守成规?而且,现在布局,还有十个月时间,什么意外都会发生,不一定会锁定是我们动的手。最关键的是,他如此对我,我怎么能以德报怨?”
任皞仍然用不慌不忙的语气说:“我理解你,以牙还牙也是一种气势,但现在不行,因为陛下是站在他那边的,你此举还没有伤到对手,抢先就把陛下伤到了。你们的争斗,一定要局限在你们兄弟的这个范围,不能漫延到陛下那里去,这是原则,你要切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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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皇子点点头,仍有不服气,但明显听进去了。
任皞又说:“你刚才有一点说对了,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。且不说和贵人一定生下来的是龙子,这是一半对一半的机率。就算是龙子,你的孩子还在前面,六皇子的排位先天不足,能够掀起多大的浪?就算是陛下老了更爱幺儿,还有朝堂这么多的大臣呢,都是吃素的不成?治理国家,不是想一出是一出,至少应该从小培养起,陛下放心,我们也不放心啊。”
二皇子总算回过味来了,但是,还是有气咽不下去,说道:“那就这样算了不成?至少施点手段,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,也好涨涨我们自己的士气。”
任皞说:“这个可以,但必须谨慎,不要偷鸡不着倒蚀把米,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。此事讲究顺势而为,我倒觉得,大皇子的正妃孕得蹊跷,乘着和贵人怀上龙子,他应该会有所动作。不动则已,只要开始,我们就可将计就计,把他钉死在自作聪明上。”
二皇子一听就兴奋起来,说:“老师分析极是,之前陈昇就跟我商量过此事,对方如果想嫁祸于我,一定会有所动作,到时候我既在暗处,又站在道义的这边,不把他元气打掉,也配不上李这个姓氏。”
陈昇也及时补充说:“对,我们现在最应该的是预测对方最可能在什么地方出手,然后再予以痛击。”
任皞点头道:“就算预测不到,也可以露一些破绽引诱对方上钩,所谓兵不厌诈,尤其是对方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