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太太嫌弃他穷要把他抵债,害他一看到砝码卡,就想起自己差点被当了。
当初太太还怀疑他偷用她的钱钱吃大餐,害他一到饭店吃好料,就心情不愉快。
当初太太还怀疑他车后厢藏了死人,害他每次开车后厢,就心慌慌的。
当初太太......
他能细数出太太找他茬的十宗罪,甚至可以写成一篇《论我为何成为太太的移动出气筒》。
一想到太太就是那个太太,他有高兴,也有郁闷。
高兴是,傅家人有了女主人。
郁闷是,太太今后对他的“欺压”估计还会有。
傅祈年凤眸凝着后视镜里阿旺严肃的脸,声轻带笑,“你刚听到我说话了?”
“啊.....”阿旺吓了一跳,手一抖,方向盘偏了半公分。
“哦,不是的,少爷,我刚刚是在想其他事情,压根就没有在听您在讲明娇娇.....”
后面三个词一出口后,阿旺就自闭了。
对,对,对,太太说的太对了,他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!
傅祈年看着阿旺由严肃脸变成懊恼脸,好笑了声,不再和他说话,开始了闭目养神。
*
夕阳时分,明月一行人抵达昆明宾馆。
这家国宾级老楼是八十年代接待外宾主力,门口仍停着几辆贴有“CAAC”标识的丰田考斯特。
大堂吊灯发着昏黄光晕,地毯边角多少有些磨损,却掩不住“春城第一楼”的底气。
登记时,前台小姐好奇地盯着砝码卡的外国护照,悄声问:“她是非洲朋友吧?”
明月微笑:“德国籍。”
一句话让对方讶异得张圆了嘴——
砝码卡抓紧那对翡翠耳坠,忽然觉得胸口轻盈许多:早上还是异类,傍晚已和这座陌生城市互递了善意。
这对耳坠是在金马碧鸡坊,一位哈尼族小贩送给她的。
这是迄今为止,她在中国收到的第一份“同色”友好。
四个人开了四间房间。
*
明月房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