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铭没有立刻回答司锦年的问题，只是低头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，仿佛那里面藏着他无法言说的心事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轻声说道：“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从小到大，我的人生不都是被安排好的吗？”

“这次……也没什么不同。”

“我是顾家最不受待见的儿子，眼下还能有利用价值，稳固顾家在京都的地位，已经算是幸运了。”

顾铭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自嘲，“更何况，听说这位孙小姐知书达理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还是孙家最受宠的女儿，能跟她结婚，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。”

司锦年皱了皱眉，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。

“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啊！你就这么认命了？”
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？”

“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，你就真的愿意跟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在一起？”

“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，起码也该找个差不多的，自己喜欢的啊！”

“你们可倒好，盲婚哑嫁，日后如果你们性格相合，能喜欢上彼此那最好，可如果你们性格不合，相看两厌怎么办？”

司锦年一口气，说出了自己所有的疑问和担心，越想越觉得这事离谱。

顾铭抬头，盯着司锦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。

“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幸运，跟自己喜欢的人喜结连理，双宿双飞。”

“我也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，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，不仅不喜欢，甚至还很讨厌我。”

“既然他不喜欢我，不愿意跟我在一起，那我跟谁结婚，感觉也都差不多。”

“不是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？谁啊？我认识吗？”

司锦年有些惊讶，盯着顾铭好奇不已。

以前他可从没听顾铭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啊！

恍惚中，司锦年突然想到一个人，但转念一想，又觉得不太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