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仔沉默,将那个锁链掏了出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锁链上。刘厂长、张叔、芳姐等人脸一阵红一阵白,看上去像是要发病了。那是一种事情败露的神情,他们现在似乎正犹豫着要不要抢过来。
“那你寻出真相没有?”苏警官继续问。
“我就在这里说吗?”九仔问。
苏警官看了看周围的人:“好吧,你就在这里说。我想,很多事情,除了那少数几人以外,大多数人都不知道。正好所有人都齐了,就在这里说吧。”
九仔深吸口气,说了起来。
“首先,这一切的源头,大概就来自十多年前。某一年的夏季,刘厂长想将自己的女儿刘萱嫁给李厂长的长子。结果刘萱另有别情,想要和一个叫王贵的男人,一个没钱又没关系的男人结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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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刘厂长自然不允许。于是刘萱小姐和王贵私奔了,至今没有回来。同年,刘厂长的妻子因为长期郁结而生病死去。”
人们的眼神不太惊讶。这个事情,是全厂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。
“但事情真是这样吗?”九仔突然来了句反问。
刘厂长的面容变得灰白。他闭上了眼睛。
九仔直直地盯着刘厂长:“你向所有人都散布了这个谣言,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你的女儿确实私奔了。但真相呢?
“你将一个花季少女囚禁在狗都不能忍受的牢房中。一直囚禁了近十年。”
人群终于喧哗起来,交头接耳。
我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如此……刘厂长办公室藏着的内室……一直关着自己的女儿!
这也太……
“大概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件事:你、张叔、芳姐和满囤。”九仔继续说道,“为什么芳姐永远都要带一点饭回去吃?因为她要给一直被囚禁的刘萱送饭。而张叔就是时时刻刻守着刘萱,他体格强健,要保证刘萱始终被囚禁。
“而当一个女孩被囚禁在体积两平方米的地方时,她会有什么想法?
“就算她很温柔很善良,她看不见阳光,挪动不了身躯,一双铁镣始终绑着她的手脚。她甚至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,她的粪便屎尿只能留在地上不断淤积,然后清理,长期以往,光是那种臭气就足够让一个窒息。
“一个人的细胞,每隔十年就会全部更换。再善良温顺的人,也注定会变得黑暗。当内心的戾气压抑到极点时,她会想些什么?”
九仔的声音始终平静,可我的脑海却浮现出一个个压抑恐怖的场景……女人披头散发,在连腿都难以伸直的狭窄空间内大吼大叫;她疯狂地在扭动,挣扎,在咆哮,铁链甩在墙上闷闷作响;她甚至用牙齿拼命地咬着铁链,嘴角流出了血,可她毫无痛觉,反而露出了狰狞的疯笑……
“……终于有一天,她决定逃出去,要杀死所有人报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