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说不出话,但是下咽的速度明显快了,不过来来回回十几次,一碗粥就见了底。
朝晕刷完碗后看了眼时间,再过十分钟她就要准时上床睡觉了。
她翻开老旧的衣柜,东翻西找,最后终于让她找出来了两条经年不用的被子了,还有自己幼儿园时用的小枕头。
她先是把大绿被子铺到了地上,刚要去把他搬过来,没想到他却像无师自通一样,披着毛毯,自己慢慢爬了过来。
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样子,现在都有力气爬了。
朝晕诧异又惊喜,不由得思考自己的白粥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功效?出去卖能卖一个好价钱吗?
她一边思考着自己的经商之道,一边欣慰地把另一条红被子盖在他身上,忍不住笑着说:“你像一只小狗一样。”
狗,他知道,是他为数不多知道的东西,拳台门口每天都会拴三只狗,只要一遇到闹事的就会上去把人撕裂。狗换了一条又一条,但是都是无一例外的横暴。
他,不想像狗。
但是他说不出话,浑身都被木质香气给包裹着,闻得他昏昏欲睡,朝晕微凉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,更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熨帖。
朝晕确定他没有发烧之后,还是不放心地弯下腰和他说:“你半夜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,就去叫我。”
她侧开身子,伸手指向正对着他的屋子,简直是近在咫尺:“我在这个屋子里住着,听到了吗?”
她一顿,又问道:“你能听懂吧?能动吧?”
没有回应,在朝晕以为她的问题会再次石沉大海的时候,127号轻轻点了点头。
朝晕这才笑出来,说了声“晚安”,转身想要进自己的房间,他的手却突然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,虚虚地拉上了朝晕的手。
朝晕回眸,刚想要问他有什么事,但是第一个字还没说不出口,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强撑着支起上半身,垂眸凑近她的手的虎口处,伸出殷红的舌尖,慢慢地、小心翼翼地舔舐她的伤口——被他咬出来的、结痂了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