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生决开始急了:“赵先生!您倒是说句话啊!何时能帮李家破咒?”
“叔父先冷静些。”李显慌忙扶住李生决肩膀:“赵先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肯定会帮咱们李家。”
“冷静?你让我怎么冷静!千百年诅咒困着李家,我此刻在这里求破咒,已是忍了七十载!”
李生决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赵峰,此刻的赵峰,成为李家希望。
“李家主稍安勿躁。破除家族诅咒急不得,先让人备下宴席。”他指了指翻倒的紫檀木桌:“总不能让赵先生饿着肚子谈事。”
李显慌忙整理月白长衫:“叔父,刘家主说得是。”
“也罢。”李生决扯断龙袍系带:“先吃饭。”
满院琉璃樱花灯应声转暗,唯独正厅后厨透出暖黄灯火。
半小时后。
两名美若天仙的侍女垂首步入,月白襦裙绣着素雅的缠枝莲纹,发间银簪随步履轻颤。
为首女子双手托着青瓷食盘,指尖皓白如葱,将一道"蟹粉狮子头"置于席间,玉簪上坠着的珍珠在烛火下流转微光:“家主,宴客菜备齐了。”
李生决执起象牙筷的手仍在发颤:“赵先生尝尝这道龙吐珠,是用三十年陈的紫米制作而成。”
“李家主这宴席倒是讲究。”赵峰用银匙搅了搅鱼翅羹,匙柄刻着的云纹在汤面漾开涟漪。
另一名侍女款步上前,为叶凌斟上琥珀色的女儿红:“叶小姐请用酒。”
李显慌忙起身布菜:“赵先生试试这牛肉,是老字号的卤味。”
盘中牛肉纹肌理分明,并无异物。
美婢们静立两侧,垂落的流苏钗随呼吸轻晃,唯有檐角九凤金铃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声响。
“尝尝这道九转大肠。”李生决忽然打破沉默,筷子指向刚上桌的红亮菜肴:“厨子特意用南乳汁煨了六个小时。”
刘汉天夹起一片牛肉,忽然开口:“李家主,这趟来长安,倒是见识了贵府的排场。”
李生决喉头滚动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:“刘家主肯赏光,是李某的荣幸。”
“赵先生尝尝这坛醉流霞。”李显捧着紫陶酒坛上前:“这是李家酒窖埋了六十年的陈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