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安还什么都没看清,李旦已经一步到她面前,直接把满身血污的裴思月抱进怀中,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住旁人的目光,侧脸几乎跟她紧紧相贴。被他这么一抱,裴思月攥住幼安的手便松开了。幼安万分惊诧,却来不及细想,立刻起身对着走进来的人怒斥:“做什么?住在这里的人,即使已经不是太子妃了,好歹也是个尊贵体面的女客,你们这么闯进来是什么意思?”
慧定的目光落在那一地的血上,立刻双手合十,闭上双眼念了一声”罪过“。
幼安起身走到他面前,朝床帐后面一指:“刚服了安神药,好容易才睡了。倒是正好有件别动事,想跟大师分说分说。”
她又朝着李旦怀中人一指:“裴妃来这里时,本是想着寺院清静,只带了一个宫人随行。我们这些在宫里侍奉过裴妃的人,惦记裴妃的身子虚弱,特意要了批条来看看,不想一来就见着这一出。方才前院吵闹,好像官差也在,还得麻烦官差,处理完前面的事,也到这里来一趟。”
慧定的脸色明显地一紧:“能否问一句,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幼安重重地冷笑一声:“出了什么事,该问这话的人难道不是我么?裴妃总共只带了一个宫人来,竟然在山寺脚下被人公然抢劫,还受了刀伤,要是哪天伤了裴妃,大师可想好了,如何跟宫里交代?”
慧定的脸色又是明显地一松,原来不是前太子妃出了事,一个宫人而已,自然事能遮掩就遮掩过去比较好。
幼安从他脸色变化上,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,冷着脸等着他开口。慧定再次双手合十:“这附近的确有股盗贼,很是嚣张,只是……既然贵客刚刚用了药才睡下,再叫官差来惊扰,恐怕也不大妥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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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怎么着,就这么算了?”幼安听出他有退让的意思,却仍旧不松口。
慧定稍稍思索,换上一副严肃的语气说:“原本这事情说该报官,只是现在去叫官差来,一来惊扰贵客休息,二来当真闹开了,恐怕也对贵客的清誉有损,毕竟山寺大门洞开,什么样人来都是香客,口耳相传,真相就容易歪曲。其实早也有人对这附近的盗贼怨声载道,改日寺里必定出面,报请官差清理干净,如何?”
幼安要的就是他不把今晚的事说出去,可是脸上仍旧挂着一副愤愤难平的神色:“罢了,谁还能当真跟贵寺过不去。只不过,裴妃看样子还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,为免日后再有什么意外,我有三个条件。”
“其一,宫里要派侍卫来守护裴妃的安全。其二,近身侍奉的人遭劫,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还请大师约束身边人的口舌。其三,裴妃要安心祈福,从此以后,任何人想来见裴妃,都请一概代为谢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