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也跟着踏上岸来,水从他湿哒哒的头发和衣衫上落下来,面色是难得的冷峻。即使形容狼狈,他的姿态仍旧带着十足的贵气,居高临下地看着幼安,连语气也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:“孤把你活着带出来了,你是不是应该报答孤?”
幼安眨眨眼睛:“殿下觉得我身上还有哪出可以利用,只管拿去就是,问我也是多余。”
李旦从怀中取出油纸卷成的纸卷,展开一角,便看见从黑市那处房间里取出来的那张图样被卷在里面,渡了这么远的水,仍旧安然无恙。他把纸卷卷好,放进幼安怀中:“这些图样拼在一起,是朝中有人出卖军情战报的证据。孤不方便透露这一次的行踪,你在母后身边,刚好可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,把这件事让母后知晓。”
幼安有些诧异,她知道李旦为了拿到这些东西,花费了极大的心血,此时就这么轻松地交给了自己:“要是我什么都不做,殿下又打算怎样?”
李旦蹲下来,与她双眼平视,只说了两个字:“慧安。”
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,幼安大概会当场先给他一个耳光出了气,再想其他。从前有一个四郎君,就够要命的了,现如今李旦也是这样,都拿慧安来要挟她,偏偏她唯一不能舍弃的,就是这个姐姐了。
李旦站起身:“待会儿孤会安排人先带你走,孤的人会扮成猎户,假称碰巧看见你漂下来,就救了你上岸。回宫之后,你打算如何解释前因后果,最好现在就开始编一编。”
看见幼安气得脸色发青,却到底没敢拿话顶回来,李旦的嘴角稍稍撇开一点:“先前那张图样,孤过些日子想办法递给你,你把东西藏在慧安身上,简直跟放在大街上没什么分别。”
幼安死死掐着手指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:“殿下要是只想拿她要挟我听话,把她扣下就已经足够了,恳请殿下别用旁的手段招惹她。”
李旦也握紧了双手,却故作畅快地说:“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