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安心里知道,这是四郎君叫人放过来的。她拜托裴适真找药的事情,已经被四郎君知道了,四郎君是在用这种方法警告她,要么听话,要么死。
她找了一块旧布,抖着手把人偶包起来,想拿到后院埋了,又不放心,谁知道四郎君有没有后招,万一被人发现了,说成是巫蛊之物,真是百口莫辩。
幼安把那东西拢在身边,用两只手牢牢捧住,却又不敢抱在胸前,凝神想了片刻,把那东西直接丢在了房门口。
一味躲着不是办法,她在明处,四郎君却不知道在哪个阴暗角落里盯着她,她根本就无处可躲。她只能赌一把,赌自己对四郎君来说还有用,重新获得他的信任,然后等待时机,给他致命一击。
幼安步履沉重地踱回床榻上,却瞪大了眼睛根本睡不着。等到寅时,外面半点声响都没有,她实在忍耐不住,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,把门推开一条小缝。
门外已经空空荡荡,那个人偶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幼安无力地倚着房门,只觉得心飘忽在半空中,她对四郎君来说,的确还有用处。可她其实并不知道,自己能怎样给他致命一击。
夜里睡得太迟,第二天自然就没办法早早起身,幼安还在床榻上,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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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披衣坐起时,整个头都酸痛难忍,一开门看见苏冰清正从门前经过,便叫住她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,这么大声吵嚷,惊扰了天后如何是好?”
苏冰清走到幼安面前,稍稍屈膝:“天后今天早起便出去了,这会儿不在殿内。外面是几个天后带进宫来的宫女,嫌我们晒书占了她们的地方,这才分辩了几句。”
幼安这才看见,苏冰清的眼睛红红的,显然刚才也跟那些宫女吵嘴来着。
天后带进来的这些人,起先还规规矩矩的,时日长了,仗着时常能在天后面前说话,以后又是准备嫁给皇子的,如果能去太子府上,说不定也能是良娣之类,便越发趾高气昂地不把内弘文馆的书女们放在眼里。
偏巧内弘文馆选的人,都是平素爱读书的文静女子,论起小肚鸡肠地斗心眼、使绊子,根本不是这些户婢出身的对手。这些宫女在天后面前并不放肆,专挑这种天后看不见的时候闹事,内弘文馆吃哑巴亏,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幼安眉头一皱,匆匆拢了一把头发,对苏冰清说:“方才在哪,带我过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