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字不提,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恶劣,将来万一李贤有任何疑似联络叛军的举动,恐怕都难逃一死。可要是提了,幼安又担心自己的话适得其反,反倒促成皇太后对李贤动了杀心。
犹豫之间,太平公主已经走进来,侧身凑在皇太后身边,劝说皇太后早点休息。
皇太后对这个女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爱重,只要她稍稍有一点亲昵的表示,母女之间的关系便会和乐融融。幼安知道,这是太平公主无声的逐客令,皇太后的情形已经好转,便不需要她在这里了。幼安起身告退,仍旧有宫女带着她,从来时的角门离去。
回到府中时,天色已经亮了,幼安转进房里,却看见李旦难得地没有起身,只穿了一件素色中衣,跟成器一道在床榻上嬉闹着玩。成器蹬着一双短腿,想要爬到父亲身上去,试了几次都没成功,李旦微笑着抱他起来,让他骑在自己腰腹上。
幼安走上前,也脱了鞋子坐上去:“今天怎么起得迟了,是不是夜里没睡好?”
恰好这时奶娘在门口禀告,要带了成器去喂奶,李旦便把成器递到红泥手中,示意她跟奶娘一并先下去。
“起那么早做什么,”李旦手臂一伸,就把幼安揽在身前,“连朝会议事,都没有人来跟孤提起,孤还不如多陪成器玩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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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安料想,是徐敬业起兵的事,李旦已经知道了。她早便知道李旦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,可她略感诧异的是,看样子李旦不但比皇宫中提早知道了这件事,甚至连今早要议事这种临时决定的事,也已经知道了。
她忍不住开口问:“含凉殿里有你的人?”
“没有,”李旦坦荡地摇头,“母后多疑又敏感,轻易瞒不过她,孤从来不做费事又没把握的事情。”
幼安想起从前被四郎君用药控制的事,又问:“你说,母后对武三思做过的事,究竟知道多少?”
李旦用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丝:“即使不是全都知道,也知道个七八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