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摸到她指尖发凉,用眼神示意红泥,把那两个多嘴的小婢子快些待下去,他自己扶住幼安的手臂,柔声说:“当街设局开赌,实在不像样子,孤去看一看。”
幼安尽力维持住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,缓缓摇头:“你是皇帝,身份今时不同往日,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当街露面。”
李旦略一沉思:“孤不露面就是,但是孤要陪着你,不然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幼安点头,手指握住李旦的手腕,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小腹上:“我们都会乖乖的。”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阻拦无用,李旦叫红泥备了车马,亲自陪着幼安去东市。
看热闹的人,已经把裴适真和武三思围拢得水泄不通,侍从很费了一番力气,才把马车送到近前。
幼安掀开帘子,踩着踏凳走下来,看见裴适真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侍婢,似乎是从前见过的,此时仍旧衣衫整齐,只是神色间难免有些紧张。
她转头看向另一侧,武三思身边的慧安,就没那么幸运了,一身衣裳已经都被输光了,就连最后一件肚兜,也刚刚输在第十二局里了。
不过转眼间,第十三局也已经开了,人群中间一片哗然,武三思又输了。
其实武三思也是赌坊里的常客,不管是玩明的还是玩暗的,手段也算得上高超,可是遇上几乎是仙人一般的裴适真,他便完全没有了翻盘的机会。
慧安浑身颤抖,连哭都忘记了,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男子。一张面孔美得惊心动魄,可是手下却毫不容情。她看见那双薄薄的唇轻轻开启:“武大人,愿赌服输,让你的侍妾继续脱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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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三思已经输急了,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也不好直接翻脸,更何况还要顾及裴适真在皇太后面前的影响力,只能强压着火气说:“裴君,我的侍妾已经没有东西可脱了,还请裴君高抬贵手。”
裴适真斜斜上挑的眼角,在慧安身上一扫:“没有衣服了,就脱头发,待会儿头发也没有了,还有眼睛、耳朵、手、脚。”
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,武三思的脸色也忍不住变了:“裴君,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,还请直说就是,如果是她得罪了你,我现在就让她当众给你磕头请罪。”
话音未落,慧安已经匍匐着上前,对着裴适真把头磕得砰砰作响:“裴君饶命,裴君饶命!”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裴君,翻来覆去,也只能说出这一句哀求的话来。
裴适真见她靠近,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,直接取了手边的匕首,扯过她的头发就削下去:“既然武大人不动手,那我就替你动手了,开赌的规矩,武大人应该比我熟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