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若锦紧抿着双唇不做声,她与李旦并不是真正的夫妻,一直在替李旦处理些日常琐事,是真正见过这些书信的人,可是这些话并不能照实说出来。
女皇又问了一遍:“没有?”
有衣裙摩梭的细微声响传出来,王莹萱缓步走出来,对着女皇跪倒:“母皇陛下,嫔妾见过那些书信,皇嗣殿下收过信后,并没有特别说什么,可是神色间很是欣喜。过后嫔妾听见皇嗣殿下说,毕竟朝中还是有些明白人的。”
见她走出来的那一刻,幼安一颗心便已经沉到谷底。这么多年来,李旦纳了她们姐妹两个,却始终不冷不热地晾在一边,王莹萱心里自然只有怨气,毫无情分。她这番中伤的话语,拿捏得恰到好处,听起来真实无比。
幼安紧握成拳的手都在微微发抖:“殿下从来不曾在王侧妃房中留宿,不知道王侧妃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书信的?就算你对殿下的冷落心怀不满,也不能这样胡言乱语吧?”
王莹萱却好像早有准备一般:“殿下的确不喜爱我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可是母皇陛下又没有问这个,书信自然是出现在书房,殿下不来我房中留宿,我可以去书房主动亲近殿下,这有什么不妥么?殿下看这些信、说那些话时,又不曾避着旁人,我人在府中,看见了听见了又有什么不对?”
反正已经是在尽力维护李旦,幼安索性不再遮掩,直接向女皇叩首下去:“母皇陛下明察,我几乎日日都与殿下在一处,从来没有听见殿下说过那些话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女皇仍旧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:“窦侧妃和王侧妃说的不一样啊,来俊臣,你说该怎么办?”
来俊臣得了女皇的鼓舞,脸上不自禁地露出狠厉神色:“陛下如果想听实话,可以把皇嗣和侧妃交给臣,臣自然能让他们开口。”
女皇轻轻点头:“好,不过,既然王侧妃是主动站出来说话的,就让她免于受刑吧。不然,惊吓了别人,朕问话的时候,更加没有人敢答话了。”
幼安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,今天真正想向李旦发难的人,不是来俊臣,而是女皇自己。她扯住女皇的衣摆,头重重地磕下去,哭着哀求:“母皇陛下请三思,殿下毕竟是皇嗣,尚未定罪就刑罚加身,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室威仪。如果母皇陛下想要一个真相,就请来大人把我带回去审问吧。”
她一下一下地磕下去,额头上很快就渗出血迹来,可她仍旧像不知道疼痛一样,仍旧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