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重俊转身看过来,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:“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。”
武崇训眯着眼睛看了看,嘻嘻笑了一声:“我当是谁在这里,原来是太子殿下,怎么?母后的宴席不合你的胃口么,你自己跑出来,莫非是嫌弃母后怠慢了你?”
李重俊的脸色猛地变了:“你胡说什么?我不过是觉得吵得头痛,在这里静一静。”
武崇训直接走过来,把手臂搭在他肩上,一点尊敬的样子都没有:“装模作样给谁看呢,母后不待见你,把你当成条狗一样呼来喝去,我们都看见了。你要是求求我,我让裹儿替你说几句好话,说不定你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夹着尾巴坐得久一点。”
李重俊就是再能忍耐,也受不住如此明显的欺辱挑衅,直接甩开他的手臂,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:“你再说一句试试!”
武崇训已经明显处在下风,脸上却半点也不害怕:“你要我说我就说么,你还真当自己能命令得了谁,你要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太子,现在就打我,你敢么?我就说你是条狗了,你能怎样?”
李重俊被他气得重重喘气,拳头已经挥起来,却始终不敢当真落下去,他心里清楚,安乐公主现在跟武崇训感情正好,要是真的被他告上一状,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武崇训露出得意神色,正要继续说点什么,眼眶上忽然重重地挨了一下,他“哎哟”一声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抬头来看:“谁?是谁?”
李隆基已经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,浑身带着贵胄公子独有的漫不经心:“要是不想我把你去春兰院的事告诉裹儿妹妹,就赶紧闭上你那张嘴,臭气熏天,我离得老远就闻到了。”
女皇迁出含凉殿后,李隆基也已经不在宫中居住,而是自己另外选了府邸,算是正式开了府。可是宫中每有重要的场合,总还是会邀请到他,一来有上官婉儿替他安排,二来他跟李裹儿的关系一直很好,李裹儿总是求了母亲说要见他。韦皇后虽然不喜欢李隆基,可是耐不住李裹儿的再三恳求,每次都只叫宫人按着公主的意思安排。
小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