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拭了拭湿红眼尾,努了努嘴,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。
可惜这昏暗街道上,连个行人也无,没人配合他做戏。
江落只得收起这副嘴脸,阴沉着脸迈动酸痛的足,继续苦兮兮朝着江公馆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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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繁月弯,房瓦塄墙时不时有狸奴残影掠过,哀声细叫。
江落走了两个多时辰,才回到江公馆。
昨夜未眠,疯癫失态,弄得浑身是伤,哪怕是他这样古怪体质之人,到了现在也是难掩疲态。
啪——
寂静的江公馆门前,起了一道闷响。
原是江落十分放荡不羁地把脚上的鞋子甩在了台阶上,随后便赤着足朝公馆内走去。
不对!也不算赤足,毕竟他两只脚上都缠着纱布。
“呼。”江落手扶住旋梯把手,刚呼出一口气,便突然顿住。
整个江公馆安静的可怕,整个一楼黑漆漆一片,一个伙计的声音也无。
在这静谧中,江落额角滑下一滴冷汗,隐隐察觉到什么。
他心底暗骂自己太过大意,喝酒误事,刚才在公馆外时就应该察觉到不对才是!
咚——咚——
江落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重,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也在这时出现在了楼梯上。
江落本想转身逃走,可这双腿脚在关键时刻却跟废物一样发软,他只能咬紧牙关,稳住呼吸,勉力朝上看去。
然而依旧黑漆漆一片,只有那宛若催命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江落拎着酒坛的手隐隐发抖,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怕。
也可能不是怕,古怪的感觉随着滔天骇浪般的热潮汹涌袭来,让他几乎丧失思考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