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似的对话在两人间发生过好多回,舒有一和程澄都是裹着棉花的刺猬,他们骨子里一样尖锐刻薄,相处起来总容易互相刺中,好在双方都习惯了。
程澄等着舒有一呛回来,但好友这次却出奇地沉默了,程澄等了几秒,问:“喂,寿星,还在吗?”
“嗯啊。” 舒有一应答一声,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,“如果现在石头剪刀布,你出什么。”
这是他们默契的小游戏,当舒有一在某件事上迟疑时,时常会这么问她,然后根据无厘头的输赢做出决断。
“石头。”
“石头不好换一个。”
“剪刀。”
“剪刀也不太行。”
“…… 布。”
“OK。” 舒有一在电话那头笑了,说,“我赢了,我要去看部电影。”
“…… 大晚上看电影?” 程澄有点疑惑地问,但回答她的只有一声语气轻快的 “晚安”。
“喂?喂!” 电话挂断了,程澄郁闷地放下手机,嘟囔道,“不是寿星你就死定了。”
于裴进房就躺上了床,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反复翻腾。
虽然从下定决心到舒有一身边来时,他就早已知道,自己不过是自愿投身进娃娃机的,无数玩偶中的一个,即便他可能和夹娃娃的人有点前缘,又长得比其他玩偶精致些,但要不要他,喜不喜欢他,决定权仍被牢牢掌握在舒有一手里。
现在舒有一决定要拥有他,要给予他轻飘飘的,曾经给予过其他玩偶的情感。
于裴觉得自己应该高兴,但到舒有一轻描淡写说出 “我们试试” 那刻,他的愤怒和失落才迟来地告诉他——他不愿意只当一个拥有身份的玩偶。
他希望在舒有一那里自己是特别的。
于是他拒绝了舒有一的施舍,扔了蛋糕,回房躺着自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