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太师苍老脸庞浮现一抹复杂情愫,对这个最不成器的儿子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。
这个儿子因为做尽坏事,每次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,眼前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见他就畏畏缩缩的儿子吗?
太师心中涌出一种讲不清道不明的欣慰,他欣赏儿子的这种眼神。
太师没有直面杨谦讽刺意味浓郁的提问,而是冷飕飕转向竹韵:“你把老夫的部署偷偷告诉他了?”
竹韵娇躯轻微颤抖一下,忙不迭摇头否认:“没有,奴婢没有告诉公子,是公子自己猜出来的。”
太师眸子掠过一丝讶异,深邃如万载寒潭的眼波生出奇妙涟漪,似笑非笑:“他猜出来的?哼,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这逆子以前除了玩女人,半点眼力劲都没有,焉能识破老夫的引蛇出洞之计?”
竹韵加重语气强调:“太师,真是公子猜出来的,奴婢没有泄露一个字。”
杨谦嘴角勾起一抹细小弧度,哂笑道:“你这次钓鱼用的是直钩,一点都不高明,白痴都看得出来,我不是白痴,所以不幸看出来了。”
杨太师眸子一沉,笑道:“此处人多口杂,不是说话的地方,去城里说吧。”
说话的功夫,三十里铺府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,气喘吁吁,大老远就深深鞠躬行礼,扯开嗓子道:“三十里铺府尹魏珍恭迎太师。下官不知太师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望太师恕罪。”
太师挥了挥手,让他免礼,直勾勾盯着躺在旁边的凤阳公主,缓步从杨谦身边擦身而过,故作惊诧道:“公主?你怎会在三十里铺?请恕老臣无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