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老夫出手救了他,以后呢?老夫难道守着他一辈子?不现实呀。
从此番河南道波谲云诡的的局势不难看出,几位大都督好像都动了那么一点心思,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,应该掀不起这么大的浪头。
哼,老夫还没死呢,一个个跳出来谋朝篡位了?
看样子拿下徐敬亭确实是招臭棋,最初以为可以敲山震虎,震慑这些野心勃勃的封疆大吏,让他们收敛野心,结果却适得其反。
徐敬亭下了台,他们瞧着三郎根基浅薄,道行稚嫩,竟迫不及待要对他下手。
呵,莫非他们以为除掉三郎,这大魏天下就会落到他们手里吗?简直是白日做梦。
老夫现在最担心的是荆牧的态度,最初总以为荆牧不会卷入这趟浑水,他没有儿子,只有四个宝贝千金,在朝野的人望和实力远远比不上董麒熊琳薛筱等人,更没有逐鹿天下的魄力。
人算不如天算,谁都没想到荆牧的小女儿竟跟司徒家的大郎结成姻亲。
司徒手里那几万边军战力极为强悍,老夫估摸着除了右骁卫的五千豹骑,便是左武卫的北衙骑兵对上司徒的边军都没有必胜把握。
镇南关是边防重镇,缺的是战略纵深和后勤补给,若没有荆牧作后援,他本不敢心存幻想。现在倒好,二人结成秦晋之好,一文一武相得益彰,司徒弥补了荆牧不擅统兵的弱项,荆牧弥补了司徒没有战略纵深和后勤补给的缺点,成了大魏国最可怕的一股势力。
客行,你刚说若是荆牧动手杀死熊琅全家纯粹是为泄愤,老夫却持不同看法,说不定他在打自己的小算盘,背后可能还有司徒的影子。”
冷凝字斟句酌道:“太师,学生与您看法一致,从明州府衙几场命案不难看出,他们杀人前千方百计调走当地的蜂勇卫,又设计将毕云天引进命案现场,摆明就是栽赃嫁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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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学生管见,荆牧多半已跟司徒结成党羽,暗中开始算计公子。
好在他们不管是畏惧太师,还是对公子有点香火情,总算没有调兵遣将对公子痛下杀手,无非是耍点小手段逼公子与熊琳结成死敌,想借熊家的手来对付公子。
只要他们还有所忌惮,这便是公子的生机所在,就看公子能不能下对这步棋。”
太师细细咀嚼他的话,笑道:“你说的太深奥了,老夫都差点没领悟到你话里的深意,三郎多半没这个脑子,他下不对这步棋的。”
冷凝涩然道:“公子若是下不对这步棋,那就岌岌可危,太师还是要派人去接应一下,河南道这次暗流来的太凶了。”
太师低头沉吟片刻,摆了摆手:“罢了,看他自己的造化吧,老夫就不派人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