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他们并未骂错,我确实是个庸庸碌碌的女帝,这些年当惯甩手掌柜,把国家大事都扔给靠山王,自己躲在皇宫刺绣做菜。他们要是不骂我,我反而觉得不太正常呢。”
杨谦不置可否摇了摇头,不知如何接她的话。
这个女帝陛下的脑回路好像异于常人,杨谦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绪。她时而聪慧,时而愚钝;时而高瞻远瞩,时而鼠目寸光;时而神圣的让人高山仰止,时而卑微的让人嗤之以鼻。
她更像是一个不该出现在人世间的精灵,一个无数种矛盾结合体的怪胎,杨谦自问还没见过如此难以琢磨的女人。
他想过抓她回昌河城,也想过要先奸后杀助她解脱,但聊完之后再难生出龌龊念头,只想尽快跟她分道扬镳,大路朝天各走一边,我走我的阳关道,她过她的独木桥。
杨谦叹了口气,转身就走。
项樱唤道:“喂,你去哪里?”
杨谦头也不回:“先去找吃的东西,然后离开桃花谷。”
项樱凄然道:“你不管我?”
杨谦毫无缘由气往上冲,转身大声道:“我为什么要管你?我和你非亲非故。你救过我的性命,我救过你的性命,你刚刚说我们之间从此互不相欠,各奔东西,天涯陌路。”
说完气冲冲顺着木屋后面的狭窄山路狂奔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如此愤怒。
跑了三四里地后,累得气喘吁吁,一口气躺在旁边枯黄的草地上,渐渐冷静下来,很快弄清自己发火的缘由。
她明明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长大,每天对着一群老奸巨猾的文臣武将,却始终能够保持圣洁如雪的赤子之心,不思害人,只求自保。
与她相比自己简直是个没人性的混蛋,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就被环境同化,视人命如草芥,为了保命无所不用其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