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没有跟官府打过交道的年轻士子刚想慨然领命,但一些深谙官府规矩的老士子捧着诏书看了几遍,很快看出猫腻。
一个头发斑白的五旬士子秋知远率先发难:“杨大人,学生有个疑惑,为何这些发往各地官府的诏书都没有盖上皇帝玉玺呢?”
杨谦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们,撒谎无济于事,索性来个开门见山:“不瞒各位,因为前些日子兵荒马乱,陛下的玉玺还留在壶关靠山王手里,陛下身边没有携带玉玺。”
众人一听此话立刻炸了锅:“什么?没有玉玺?皇帝没有玉玺,发出的诏书不是一张废纸吗?谁会相信没有签盖玉玺的诏书呢?大人你这不是乱弹琴吗?”
一时间人声鼎沸,炊烟袅袅的向阳坡营地乱成一锅粥。
一些胆大心细的人开始猜测:“没有玉玺怎么可能是皇帝?御轿里的女子不会是杨柳和曹子昂找来冒充皇帝的傀儡吧?”
杨谦见他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,突然计上心来,立即遣散他们。
趁着人心浮动的动荡时期,暗地安排几名亲信士兵四处散播谣言:“皇帝项樱其实还在壶关,杨柳和曹子昂包藏祸心,特意找了个跟皇帝年龄相貌相仿佛的少女鱼目混珠,妄图搅乱大楚。”
谣言止于智者,但容易在愚者中泛滥成灾,前来投靠的两千多名江湖人和文人士子大惊之下,当夜就逃走了九成,剩下一百多个摇摆不定的人还在徘徊观望。
不是他们不想走,实在是穷困潦倒揭不开锅,离开勤王队伍根本吃不起饭。
是夜秋风拂面,星月微寒。
在曹子昂黄石标的陪同下,杨谦带着几名心腹将士巡视新营。
所谓新营,就是新归附的江湖人和文人士子组成的营寨。
曹子昂有先见之明,早就预料这些投机分子可能影响雄鹰城士兵的军心,单独把他们编成一个营,双方营地相距一里左右。
白天坐拥两千多人的新营,此刻只剩寥寥一百多人围着篝火发呆。
见到杨谦,他们笑的相当敷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