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钺听得眉头紧锁,阴冷眸子就像一把充满诡异力量的魔刀,死死盯着谢庄主,似乎要将他乱刀分尸。
谢庄主情急之下说了那一通话后,立刻醒悟到犯了大错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重重磕头请罪:“属下口不择言,请楼主恕罪。”说话时身体连同声音不住颤抖。
杨谦疑惑的看着神不守舍的谢庄主,他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人之常情,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,并没有犯忌的地方,何以如此战战兢兢呢?
尊钺眸光不住闪烁,右手紧紧拽着床沿的木板,咔嚓一声,一用力,竟将床板捏碎一块。
谢庄主听到床板破碎的声音,心头惊惧更甚,磕头如同捣蒜一般。
僵了片刻,尊钺眸光渐转柔和,轻轻叹了口气,神情萧索,道:“算了吧,你起来。如今局势纷纭,国事艰难,你们心中彷徨也是人之常情,我确实不该责怪你。
不过谢埼玉你应该记得,当年你加入淄衣楼的时候我就说过,淄衣楼的第一要旨是忠君报国,其次是效忠总楼。
现如今二龙争位,朝局晦暗,你们看不清楚局势,至少应该知道效忠总楼,效忠于我。
我没有下达任何命令,你们就要一动不如一静,保持克制,按兵不动,明白吗?”
谢埼玉从他的话里吃到一颗定心丸,长长舒了口气。
杨谦听得心头火起,尊钺这是什么意思?他不是应该鼎力支持项樱吗?为何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?莫非他并不支持项樱?
杨谦死死盯着尊钺,心中冒出一束杀机。
尊钺脚筋被挑断,其实伤势颇重,强行支撑大半天,到底是力有不逮,脸色越来越颓败,轻轻摆手道:“好啦,这事过些天再议吧。我需要一些药物调理伤势,你取纸笔过来,等下我写一道药方给你,你亲自去配备药物,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些外敷的刀伤药和纱布。
记住,每样药物你要亲自接手,千万不可假手于人,配齐药物后立刻送来给我,顺便带个药罐过来,我自己熬药。
杨兄弟,等下我要运功疗伤,烦你替我护法,半个时辰内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,可以做到吗?”
尊钺自有一种君子温润如玉的超绝风采,随随便便一番和风细雨的话,明明是命令,听在人耳里却格外受用,丝毫没有那种被人颐指气使的憋屈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