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寿亭想了想,随后比划了一套手势。萧河点了点头。又回了一个手势。
“西南天地会的大辈?”洪寿亭皱着眉头暗道,但是还是点了点头,目光在萧河身后的托马斯身上停留了片刻,随即对中年男子冷冷道:“有眼无珠的东西,还不快给萧先生道歉!”
中年男子一愣,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:“洪爷,这小子……”
“闭嘴!”洪寿亭厉声打断他,“萧先生器宇不凡,岂是你能随意羞辱的?还不快滚!”
中年男子咬了咬牙,狠狠地瞪了萧河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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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寿亭这才对萧河拱了拱手:“萧先生,手下人不懂事,还请见谅。”
萧河摆了摆手,笑道:“洪爷言重了,以和为贵。”
二楼包厢烟雾缭绕,洪寿亭摩挲着翡翠扳指,眼皮都没抬:“听说萧先生要送我富贵?”
萧河径自坐下,杨老三咔嗒掀开脚边皮箱。天鹅绒衬布里,十根大黄鱼金砖看得在场之人无不心猿意马。
“周三!看茶!算了!我来!”洪寿亭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。
萧河先将茶盖朝外斜靠茶托,随后看了洪寿亭一眼后,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洪爷,我这次来,是想请您帮个忙。”
“哦?西南分舵那边的人?”洪寿亭挑了挑眉,“萧先生请讲。”
“我需要一批货,”萧河放下茶杯,目光直视洪寿亭,“一批钢铁厂的组件,还有……加两台莱茵金属产的蒸汽轮机。”说着,从怀中摸出了一张5万汇丰支票。
洪寿亭扳指骤停:“萧先生这是要捅租界的腚眼子啊?海关现在查违禁品比查杀人犯还紧。”
所以得走天地会的漕运秘线。”萧河推过皮箱,“这些是三成的定金,货到渝州码头再付尾款。”
洪寿亭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萧先生,这批货可不便宜。”
“钱不是问题。”萧河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,推到洪寿亭面前,“这是定金,事成之后,另有重谢。”
洪寿亭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。
墙角自鸣钟咔哒响着,洪寿亭忽然抄起茶壶泼向窗外!滚水浇在巷子里流窜的包打听头上,惨叫声撕破夜色。(民国时期,在上海很多地方都有一群人叫包打听,能够帮助打听到很多秘闻,曾经很多事都是被这些人作为情报贩卖出去的。外面楼下被烫的那货,已经被洪寿亭注意很久了。)
“周三!”洪寿亭踹翻旁边突然跪地求饶的手下,“带人去把法租界巡捕房的眼线清了——萧先生的货,明晚子时从十六铺上船。”
“是!”洪寿亭背后的西服男子向洪寿亭鞠了一躬,又向萧河鞠了一躬后。一把提起求饶的手下离开了房间。
“萧先生,按理来说……咱们收钱办事,是不能问有些事的。但是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下我这个不情之请……告诉我你这些东西是准备……”
萧河笑了笑,淡淡道:“洪爷放心,这批货是用于龙国的工业建设。我要在秘密建一座钢铁厂,为龙国的未来出一份力。到时候有的是事麻烦洪老板!”
洪寿亭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萧先生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。我洪某痴长了萧先生一些岁数,不用叫我洪老板了,直接叫我洪兄便可以啦!。”
离开夜总会后,萧河三人走在魔都的街道上。杨老三低声问道:“萧先生,洪寿亭可靠吗?”
“不可靠。”萧河淡淡道,“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……。”
“您是说……那个刀疤六?”杨老三皱眉道。
“不止他,”萧河看了一眼身后,“那个叫成大器的年轻人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