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蔡帅!"何敬之的佩刀哐当砸在桌面,震得酒盅里的波纹映出他扭曲的脸,"我们商量的事呢!?您还要喝到什么时候?"终于何敬之还是忍不住蔡巨酋的装疯卖傻,终于彻底爆发了。
蔡巨酋夹菜的手悬在半空。他眯眼打量着何敬之军装上磨破的肘部——那是连日拍桌争吵蹭出的痕迹,忽然嗤笑一声:"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。"他慢悠悠抿了口酒。“萧河的主力都出去打仗去了,十天半个月的,根本回不来,你担心什么,只需要我备齐粮草,我们便可直捣黄龙,抓住萧河家一家老小。到时候整个思州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!”
“备齐粮草?备齐粮草!这粮草都已经备了快4天啦!!什么时候才备得齐啊!”
“喝了这杯,我就告诉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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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副官用马驮着昏迷的何敬之回到了住处,原本看起来都已经烂醉如泥的何敬之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。“小武!我们准备走!蔡巨酋他在耍我们了!”
一旁的副官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,这长官何敬之感情是在装睡啊!
“我们今天连夜离开!不能在等了!”
子时的梆子声穿透督军府时,蔡巨酋正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。烟枪是翡翠镶金的,烟草据说是一个叫什么古巴来的,这厚重的味道倒是让蔡巨酋很是带劲。
"大帅,姓何的手下往马厩去了。"亲兵队长跪在纱帐外禀报,"要不要把派人……?"
"蠢材!"蔡巨酋一脚踹翻烟盘,"他那点心思我看不穿,我那么多年不就白混了?"他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,肥短手指戳着墙上的湘西地图:"看见没?老子给萧河献何敬之的人头,换他承诺不动湘西一草一木;若是更进一步,成为萧河的座上宾!那大洋是想要多少有多少!只要姓何还在咱们乾城,咱们的好日子就有了保证,所以,去给我盯死了何敬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