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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达尔的座位:“可是,他们却被枪杀了。被那些自诩为‘民族卫士’的人,用本该对着敌人的枪,对准了自己人!为什么?只是因为拜尔和特拉普阻止了一个9岁的孤儿被某些人毫无理由地殴打!只是因为他们的善良,刺痛了某些人的丑恶!”
达尔肥厚的脖颈渗出油脂,金表链在吊灯下晃成绞索的形状。达尔的脸涨得通红,手中的啤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。他想要站起来反驳,但在威利凌厉的目光下,他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。
酒馆后厨突然传来摔盘子的脆响,某个洗碗工压抑的抽泣声刺破死寂。威利解开衬衫纽扣,露出凡尔登战役留下的四处子弹的伤疤——弹片划开的血肉早已愈合,但是伤口却刻意在了他的身体上。
"看看这个!"他的指甲抠进疤痕边缘,"这是法兰西人给我的勋章!而你们——"他猛地掀翻达尔的啤酒杯,琥珀色液体漫过貂皮大衣,"给德意志的勋章是小伙子胸口的弹孔!是母亲哭干的泪腺!是面包店橱窗后饥饿的眼睛!"
人群中有酒杯坠落。民族自卫党的一名年轻成员突然撕掉胸前的鹰徽,金属坠地声像投降的白旗。威利抓起吧台的黄油刀,刀尖挑起达尔的金怀表链:"您知道现在黑市上,这块表能换多少斤土豆吗?"他突然松手,怀表坠入达尔还剩半杯的啤酒里,"正好够一个孤儿吃到来年春天——如果他还能活到春天的话。"
酒馆老板突然掀开吧台后的幕布,老式投影机将拜尔和特拉普的照片打在斑驳的砖墙上。老式投影机将拜尔和特拉普的照片打在斑驳砖墙。特拉普手中的传单"德意志的希望在每个人手中"在光影里浮动,拜尔修补孤儿院屋顶的毛刷滴着白漆,像凝固的泪。
当达尔踉跄着撞翻伞架逃出酒馆时,慕尼黑的夜空响起第一声春雷。威利站在暴雨中,望着卡洛琳街方向的路灯——那曾是特拉普最后张贴海报的街角。
"要安排人盯达尔的那个该死的妻子吗?"罗姆的黑伞倾斜过来,伞面上凝结的水珠像未流尽的眼泪。
“人民们给出最终的审判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