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道尽头的玄鸟旗正在倒下——不是被砍断的,是被人从旗杆上扯下来的。
几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举着断旗狂奔,边跑边喊:"青崖盟不杀降!
林盟主保我们全家!"
"乘胜追击!"霍烈的判官笔在掌心转了个花,"我早说过这些人就是墙头草,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!"
陆九渊的透骨钉再次出鞘,这次却不是杀人——他瞄准的是新势力首领的裤脚。
银针破空声中,那首领的裤管"嗤"地裂开道口子,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里子——那是大当家才有的标记。
"他才是害你们独子的人!"苏映雪突然扬声,她的声音本就清越,此刻运了内力,像银铃般响彻战场,"青崖盟救了二当家的儿子,现在他就在我们的医庐里喝参汤!"
山道上的喊杀声突然变了调。
原本朝林羽砍来的刀慢了,刺来的枪偏了,甚至有人跪下来,把兵器往地上一扔,重重磕起头来。
新势力首领的脸瞬间煞白。
他转身想跑,却见玉无双正倚在山道旁的老松树上,弯刀架在他最信任的亲卫脖子上:"跑?
你家总坛的后门早被我封了。"
林羽的软剑抵住对方咽喉时,晨光正好铺满整片战场。
玄鸟旗的碎片散落在地,像被揉皱的血云;投降的喽啰们挤成一团,盔甲上的血还没干,却都仰着头,眼里闪着劫后余生的光。
苏映雪提着药箱走过来,发间的银针沾了些血,却还是亮的。
她冲林羽笑:"你猜二当家的儿子现在是不是真在喝参汤?"
林羽也笑了。
他收了软剑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——断刀、碎旗、染血的甲胄,还有正在被扶起的伤员。
远处,隐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晨雾里,只留下那枚青铜小鼎,静静躺在他方才站过的地方。
"去总坛。"林羽弯腰捡起半片玄鸟旗,指尖抚过旗上金线绣的鸟喙,"有些账,该算清楚了。"
晨雾中,青崖盟的战旗正缓缓升起。
旗面是雪白色的,中央用金线绣着座青崖山——那是林羽当初在系统里选的,他说,青崖盟要做江湖里最干净的山,不长荆棘,只长青松。
而在总坛方向,晨雾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鸦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