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烈掀帘进来时,官靴上还沾着泥,腰间的密探腰牌撞得叮当响:"盟主,谷里的人动了!
他们烧了帐篷,正往西南方向撤,看样子是要翻云落山——"
林羽的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望着案几上那半块玄鸟旗,金线在烛火下泛着血光——半年前,就是这面旗子插在玄霄阁总坛,见证了最后一场杀戮。
"传我命令。"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,"演武场所有弟子披甲,医庐留三个人守着,其余跟苏姑娘去谷口。
无念大师,麻烦您在山神庙设坛,不管是敌是友,伤了的都得救。"
陆九渊已经跳起来往帐外跑,透骨钉撞得腰间叮当响:"我去叫人搬木料!"
玉无双把弯刀往背上一插,苹果核"啪"地弹在陆九渊后颈:"跑什么?
等我带魔教的人抄他们后路!"
霍烈按住腰间的官刀,密探特有的阴鸷从眼底漫上来:"西南方向我熟,有条野路子能截住——"
"都等等。"林羽突然开口。
帐里的人全停住脚步,连烛火都屏住了呼吸。
他扫过众人,目光在陆九渊腰间的透骨钉、玉无双背上的弯刀、霍烈的官刀上一一掠过,最后落在苏映雪沾着药渍的衣袖上。
"九渊、无双、霍烈。"他伸手按灭烛火,帐内霎时陷入黑暗,只有他的声音像星子般清晰,"跟我来。"
山风卷着雾撞在帐布上,发出呜咽般的响。
远处传来演武场的集合哨,混着木料搬动的吱呀声,还有苏映雪喊小桃拿药箱的脆亮嗓音。
黑暗中,林羽摸出怀里的半片玄鸟旗,金线硌得掌心生疼——这一次,他要让这面旗子,不再沾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