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斩我爹亲,辱我父亲,留你不得!”
那白衣男子双目赤红,额头青筋暴起,显然已是怒极。
尤其见慕云骞还是那般慵懒模样,更是癫狂,身上白衣猎猎,手中云龙刃震颤不已,刀锋上凝结的寒霜将周围空气都冻结成细碎的冰晶。
“哦?”
见对方强行运功,慕云骞轻咦一声,手中璇玑玉衡剑身清光大盛,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剑痕。
虚空中,剑气弥漫,渐渐压下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刀势。
“陌生的强者,你的名字!”慕云骞淡漠的开口。
“云刀·洛玄金!”白衣刀客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。
“哦?好名字!”慕云骞轻笑一声:“如玄如金,锋锐至极,可就不知道,你这人,能不能撑起你这名字!”
闻言,洛玄金不语,反而是手中云龙一提,九霄云层顿时翻涌如沸。
无数云气化作流光落入刀中,其身上气势猛然提升。
“功体多借云气?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!”
慕云骞双眼一眯,九霄之上燃起烈焰,将云气给吹散。
“九阳现踪!”
璇玑玉衡一转,刹那间,天穹之上九轮烈日同时显现,炽热的光焰将云海蒸发殆尽。
洛玄金见地利竟这般轻易被慕云骞夺过,手中云龙再转。
“云体风身!”
无数云气从云龙中灌入洛玄金体内,洛玄金身上气势节节攀升,逐渐越过了虚境大关。
这时,九霄之上显现一片洞天雏形,洛玄金手中云龙刃飞入洞天雏形中,纳洞天中云气,化作长龙出现。
“云龙斩天刃!”
一条百丈云龙破空而出,硬生生冲散了九阳大阵。
慕云骞眼睛一眯,算是明白了洛玄金的想法。
这明显是想从自己手中抢夺地利,然后强杀自己。
可,哪有这么简单?
“玉穹九章!”
璇玑玉衡之上,青光大盛,化作无形剑气。
“玉穹无极!”
剑气蜂拥而来,如星河倒转,成大江之势朝洛玄金飞射而去。
洛玄金连忙操运云龙抵挡,可以往无往不利的云龙,却在这星河剑势下,哀鸣一声。
“不好!”
洛玄金还想收刀,可剑气如附骨之蛆般随行,一时不慎,洞天雏形化作灰灰。
“噗...”
一口鲜血喷出,洛玄金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慕云骞。
要说之前洛极死在慕云骞手中算作轻敌的话,那现在自己手段齐出,也不是慕云骞对手。
现在,他才看出慕云骞的恐怖。
这可是..这可是洞天雏形啊,就这般被搅成虚无,这实力,已经不弱于那些虚境了。
“你为何不突破虚境出走外域,看你年纪,看你修为,在东洲中,那些圣地与顶级宗门,他们的亲传也不一定如你,为何屈居于一个凡人皇主之下?”
“你不也是吗?”慕云骞反问。
“我..”
洛玄金苦笑一声,自己能与慕云骞战斗这么久,靠的还是手中云龙加上自己曾入过虚境。
这些拿来与慕云骞的战力修为来比,不过是尔尔。
洛玄金心中斟酌,像慕云骞之流,若是到了东洲,那他成道之时,自己也能得一分好处,倒不如...
“兄台,你这等天资,困顿在百朝域中如真龙戏浅滩,倒不如与我同去东洲,那里天地广阔,才是你发挥得地方。”
“到了!”这时,慕云骞突然没头脑得来了一句。
“什么到了?”洛玄金一时摸不着头脑。
可这时,地面上突然一阵暴响。
洛玄金低头一看,只见代表洛朝的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他猛然抬起头,惊讶道:“刚刚你与我缠斗,又与我交谈,只是为了拖延时间?”
“自然!”
“卑鄙!”洛玄金怒发冲冠,手中云龙也被他体内散发出得杀意激得血红。
“兵不厌诈罢了!”
慕云骞嗤笑一声,手中璇玑玉衡已经划破虚空,直取洛玄金后心。
洛玄金仓促回防,却见九轮烈日突然从天坠落。
“轰隆——!”
炽热的阳炎贯穿他的身体,白衣瞬间焦黑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。
“完了!?”
洛玄金落地后,心中只有这种想法。
但终究是半步虚境,坠落时,还想在那里挣扎一番。
可这时,一道剑光自远处疾射而来,洛玄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就从此再也看不到外面是何景象了。
慕云骞一击得手后,单手扶剑立在那里看向远方溃败的洛军,嗤笑道:“无胆鼠辈,还敢再来放肆吗?
“怎么不敢?”
溃败的白甲中飞出几道身影,可往往飞至一半,就被几道流光射落。
待白甲完全消失后,慕云骞才单手扶剑,回到营中。
进了大帐后,见张辅脸上心情似是不悦,慕云骞好奇问道:“大帅为何?”
“中路军秦帅之令,齐头并进,共灭洛朝!”
张辅负手而立,脸上闪过一丝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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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平日里灭国,他定然不会这么烦扰。
而是夏辰巡视齐藩,舍了沿途各州,直奔圥州而来,明显是想看看圥州如何。
可,这边洛胤联军不断增强,若是秦琼攻入洛朝,那夏辰不就走空了吗?
“大帅...”
张辅抬手,看向远处:“给秦帅回信,说殿下已至陈州,让秦帅自己斟酌吧!”
……
原陈朝故地,夏辰王驾缓缓驶入都城。
天际金色云气如沸,翻涌不休。
忽闻一声清越龙吟响彻九霄,转瞬间,细密的雨丝便簌簌落下,打在王驾的金顶华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撵车之上,正在闭目调息的夏辰猛地睁开双眼,眼中金光一闪。
“这是?”
刚刚那声龙吟,夏辰听得清楚,显然是自己身上龙气引动的,可天规地法大阵笼罩下,这场雨..
李善长策马近前,青色官袍已被雨水打湿大半,透过幕帘见夏辰面露沉凝之色,开口道:“殿下,此乃天地交感而已,您慢行!”
夏辰掀开车帘,望着这位昔日丞相眼下的青黑,不由轻叹:“好,李卿家,忧心了!”
此等人物,又有修为加身,早就是强的摸不清深浅的一般人。
可如今他身上那疲惫之意,这就让夏辰有些心疼了。
李善长可是先前一朝丞相,可不能在自己手中将他累坏了。
“李卿,多歇歇休息!莫要,……”
“殿下,臣……”
李善长几次欲言又止,见夏辰面上沉凝,便索性开口道:“殿下,不是臣熬夜处理政务,实在是这陈朝与夏朝差差太多了。
这段时日,我军接收陈朝,先前的武将与先前的文官矛盾,积怨已久,如今上面又无压制,竟起了冲突。”
“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