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白衣被山间风托起,萧无明饶有兴趣问:“胖秃驴,你就不问问小爷在剑池内发生事情?”
“人嘛,各有天命,何必追问如此之紧。”
玄苦和尚哈哈一笑,肥肉横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:“只是其他人感不感兴趣,贫僧心中就不知了。”
萧无明闻言,看向水池中央的六角凉亭。
凉亭内,青衫剑客李寒舟正踞坐在朱红色柱上,膝头搁着他那柄冰霜长剑。
旁边小沙弥捧着铜炉,檀香混着雨气扑面而来。
“好个凤鸣三绝,原来在这里等着小爷我呢。”
萧无明瞥了一眼身旁正打算开溜逃跑的胖和尚,脸上浮现一抹冷笑。
两人身后的马三甲心领神会,拔刀拦路。
玄苦和尚见进退两难,只得佯装为难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:“殿下你也知贫僧怕媳妇,这都是长宁的意思,贫僧值得照做。”
俊脸冷笑不止,萧无明摆摆手,示意马三甲将刀收入鞘中。
要说其他人装傻充愣或许情有可原,但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,如何瞒得过如今已入江湖一品剑宗的李寒舟。
白衣飘飘,萧世子踏水而行。
但在靴底接触池水一瞬,竟未沾湿分毫。
池面浮出层层极薄剑罡。
正是李寒舟的“踏雪无痕”剑意。
凉亭立柱上,李寒舟抬头,身旁剑柄上的水珠恰好滴落在棋盘之上。
看向离凉亭愈发清晰的萧无明三人,李寒舟那已过中年还算的俊俏的脸庞上,波澜不惊。
说实话,要不是年岁已到,李寒舟却是符合江湖外之人对剑宗的所有遐想。
剑眉星目,丰神俊朗,一身青衫,一柄长剑。
如若不是那个年代出了位喜好白衣的女剑圣,恐怕李寒舟得道时间会更短些。
三人入亭,玄苦和尚将香烛搁在石案上,肥硕的耳垂抖了抖,看向小沙弥,不解道:“你这小呆子,下雨天拿这铜炉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