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横江这才嗯了一声,手中长刀横立,他道:“小子,你成长的很快。”
萧无明笑道:“三叔谬赞。”
虎背熊腰的萧府第三子摇头,回想起自己当年练刀的窘态,对比萧无明简单几日就可一日千里,心中也不禁感叹。
只可惜,若是他们不生在萧家,或许真的会是关系很好的叔侄。
萧横江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不舍,最后还是被坚毅吞没。
镇北王世子,二哥能坐,自己能坐。
唯独大哥和萧无明,不行。
午夜时分的演武台泛着青霜冷光,萧横江的长刀如重锤落砧,每一刀劈下都在地面上,砸出焦黑刀痕。
火星溅在萧无明衣摆,烧出细碎孔洞。
打从萧横江再度出手,两人已是交手不下十个回合。
仅仅只是刚才一招,他便已落于下风。
白衣上三道浅红刀伤渗出鲜血,在晨霜映照下格外刺目。
萧横江早已是踏入武夫三境的高手,虽说军中对江湖所谓武夫修为并不太看重,可其就是硬生生以肉身突破至三境高手,如若日后再加上心法,恐怕会直逼江湖二品小宗师之列。
对此心中不能硬抗的萧无明心中思索起对策。
刚才那几回合,明显是萧横江刻意留的活手。
刀刃擦着皮肉划过,却未伤及筋骨,恰似猫戏老鼠般的羞辱。
“十年了,你竟还在用王府教习的花架子。”
萧横江刀背磕在萧无明肩井穴,将他震得踉跄半步,刀柄在火光中泛着血光,他冷笑道:“江湖上下传闻,说你天生剑骨是谬种,现在看来,不过是块淬不上火的废铁。”
话音未落,他刀势骤然变招。
西北军破阵刀法连出五式,刀风裹胁着砂砾打在萧无明面门,竟在他眉间印记上擦出淡淡血痕。
校场西南角,春涧攥紧双手,美眸中有杀意浮现。
她看见萧无明肩井穴被磕中,伤痕累累倒在地上又爬起,怒火在燃烧。
殿下这么多年,何时受过如此屈辱,却是在及冠后,频繁受辱!
这位跟随殷夫人十年的拳宗之女,此刻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高台上,赵翎的月白羽衣无风自动,却也只是一味喝酒。
黑暗处,李寒州关注着场下战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