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在不大的院中边吃边聊,转眼酒过三巡。
酒是个好东西啊,喝多了,话匣自然而言就打开了。
好久没喝得那么痛快的钟老汉满是沟壑的脸上挂起两朵红晕,他对着萧牧云道:“俊俏哥......看你这......这模样,也不是本地人。咱这地界儿,风沙刮起来能把人脸皮揭掉,野地里狼嚎能顺着墙缝钻被窝。您可别小瞧了这地方,这里可是狼军发家之地!”
郭勇心有余悸瞟了一眼萧牧云,对着萧家人说萧家军,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?
不过对此并未动怒的萧牧云反而是一脸有兴致道:“里头可有什么说法?”
“那说法可大了去了,要说萧家军为啥叫“狼军”,嘿,您且听我这军中钟老汉跟您掰扯掰扯。”
钟老汉哈哈一笑,又喝了口一大口酒,这才娓娓道来。
具体说了什么,萧牧云没听个仔细,郭勇也是没有。
不是两人不用心,是这钟老汉着实上了年纪,又酒醉缘故,讲起故事来磕磕绊绊的。
萧牧云喝了口酒,故事大概是,那年的钟老汉还是个光屁股娃,跟着爹娘躲兵灾,藏在沙棘丛里瞅见过萧擎苍带着军队过境。
“那队伍走起来,跟荒原上的狼群一个样!”
钟老汉回忆起初见西北军时的场景,晕头晕脑,却吐字又突然清楚:“老汉记得前头探路的斥候跟狼崽子似的精瘦,眼睛跟狼眼似的发着亮,草棵子里趴一天不动弹,鸟都瞧不出人影。中间大队走得悄默声儿,马蹄子都裹着布,跟狼踩在雪地上似的,听不见动静,可那股子气势啊,跟狼群围猎似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”
萧牧云听后一笑,郭勇同样陪了一口酒。
这场景他们可是熟悉。
那年郭勇刚入伍,萧牧云刚满十岁,而西北军已成一片气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