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初不等他说完,便轻抚画上金爪,语气不卑不亢,“白虎该是通体雪白,这畜牲颈间却有暗纹。”他故意提高声调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就像某些人,看着威风凛凛,细究尽是破绽。”这话看似是在说画,实则话里有话,暗藏机锋。
话音刚落,廊柱后传来玉带撞击声,紧接着,童贯蟒袍上的江牙海水纹如浪涛般涌来。
童贯面色阴沉,眼神中满是怒意:“陈元晦,你胆子愈发肥了!”
他的声音冰冷刺骨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。 陈太初却不慌不忙,躬身行礼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:“童帅恕罪,在下不过是就画论画,并无他意。”
他的语气沉稳,丝毫没有被童贯的气势所震慑。
在童贯的暖阁里,气氛凝重而微妙。陈太初捧起鎏金糖塔,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:“童帅请看,这塔身刻着《金刚经》,供奉大相国寺最是合宜。”
糖霜在晨光中流转,闪烁着迷人的光泽,经文缝隙间隐约可见西夏文字,那正是童贯与辽使往来的密语,不过,这些文字早已被陈太初篡改,成了诬陷童贯的伪证。
童贯的护甲套轻轻刮过糖塔,剐下一层金粉,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陈太初,语气带着几分试探:“听说蔡太师上月得了批暹罗糖雕?”
“不及童帅的‘海东青’金贵。”
陈太初笑着揭开酒坛,玉冰烧混着曼陀罗香飘散开来,弥漫在整个暖阁,“这是用辽河源头雪水所酿,最配童帅征西的豪情。”
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恭维,但话语背后,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那曼陀罗香,将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,扰乱童贯的心智,使他误判蔡京的动向。 童贯忽然出手,扼住陈太初的手腕,力道极大,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怀疑:“本帅的军械图,你藏哪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凶狠,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