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惊的战马嘶鸣着撞开西门,陈华启趁机将 “霹雳雷车” 推入缺口。
这 “霹雳雷车” 是用辽国重甲改装而成的冲车,内部藏着三百斤火药,延时引信正滋滋作响,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“撤!” 宋军急速后撤半里。
童师闵的轿夫吓得四散而逃,他自己则裹着貂裘,惊恐地缩在战壕里。
只见冲天火光瞬间吞没城门楼,暴风呼啸而过,掀翻了监军的冠冕。
在轰鸣中,陈太初的声音清晰地传来:“监军请看,这才是童枢密赐甲的真威!”
五更鼓响,韩家坞的残垣上缓缓飘起白旗。
高托山自刎的尸体旁,跪着三千解甲的流民。
他们手中举着泡软的《分田令》,在晨露的浸润下,化成了 “安” 字水痕。
童师闵强撑着官威,检视着这些降卒,却被一位老妇塞来一块带齿印的粟米饼,这正是她饿极时啃食劝降炮弹的见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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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 —— 地窖发现童枢密手谕!” 张猛适时地呈上铁匣。
火漆封印完好无损,打开一看,内藏童贯私通西夏的密信原件,日期竟比黑石岭缴获的还要早半年。
陈太初当众将铁匣交予童师闵,说道:“此等要物,当由监军亲呈御前。”
童师闵捧着匣子,仿佛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陈太初早已用米水复写了十份,此刻已随着漕帮的粮船,发往各路御史的案头。
韩家坞的焦土上,岳飞正带人熔铸最后一批辽甲,铁水缓缓流成 “精忠” 二字,这将成为两年后岳家军的军魂图腾。
《宋史?童贯传》记载:“重和二年春,北境平。”
唯独真定城隍庙的壁画描绘着一幅诡异场景:宋军手持糖葫芦攻城,西夏武士跪献蜜罐。
而真正改变历史的,是此战后推广的 “火药止血术”—— 用火药撒在伤口上进行点燃封闭伤口,竟使伤兵存活率提升五成。
当童师闵在汴京痛饮压惊酒时,陈太初已收到宗泽的密函:“登州新舰下水,可载虎蹲炮十门。”
仿佛海风捎来咸咸的味道,陈太初仿佛看见沧澜号正破浪前行,犁开万里波涛,而桅杆上猎猎作响的,是韩家坞降卒献上的 “万民幡”。
起义军军师吴用,带领高托山剩余残部,由韩家坞推至娘子关,这里由辽国细作与部分皮室军以及西夏的细作铁鹞子几百人相会。
陈太初这次没有给逃兵喘息的机会,要把河东、河北的仗先预支10年的,让西夏与北方的辽国不再轻易煽动农民。
娘子关的峭壁在暮春细雨的轻抚下,泛着冷冷的青光,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老关隘的沧桑。
由辽国工匠修筑的关墙之上,密密麻麻地嵌满了铁蒺藜,如同狰狞的獠牙,而墙头架着的西夏特制回回炮,更是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高托山的残部与西夏铁鹞子、辽国皮室军在此合流,关内囤积着童贯那 “遗失” 的十万斤精铁,使得娘子关成为了各方势力交织的焦点。
陈太初的斥候匆匆回报之时,童师闵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辽国进贡的玉扳指。
这枚玉扳指,是他用韩家坞密信要挟童贯换来的保命符,在他眼中,仿佛握住了这枚玉扳指,就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保得自己周全。
“禀安抚使,关内守军半数着童枢密赐甲!” 岳飞神色凝重地展开那血染的布防图,在西夏狼旗与辽国鹰旗交错的地方,赫然标着 “军械监童” 的朱砂印,这无疑是童贯通敌卖国的又一铁证。
陈太初的目光冷冷地望向监军大帐,只见童师闵帐中的炊烟里,飘着江南荔枝膏那甜腻的香气,在这大战前夕的肃杀氛围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今夜子时,送监军一份厚礼。” 陈太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,将火药引信浸入火油之中。
这是王铁柱新研制的防潮秘方,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,或许将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