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地髓现锋芒

塬坡的晨雾被窑厂的青烟揉碎时,秀兰正用枣木梳梳理护树钱的纹路。铜钱表面的锁链裂痕又深了几分,隐约露出其下的北斗图案。李虎蹲在一旁修补陶轮,刻刀划过木轴的声响与远处矿洞传来的闷响诡异地同步,仿佛大地在低声呻吟。

"兰子婶!" 小吴抱着陶罐踉跄跑来,罐中 "认主液" 晃出边缘,在黄土路上洇出暗红痕迹,"陈先生咳血不止,手里还攥着半张照片!" 秀兰心头一紧,跟着少年冲进窑洞。陈明德躺在床上,指缝间露出半张泛黄的合影 —— 年轻时的陈海山站在矿洞前,身旁的枣木面具人正将一块夜光陶片塞进布袋。

"是他......" 陈明德喘息着,指尖划过照片,"当年...... 就是他偷了秘方......" 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鹰啸。众人冲出门,只见一只铁灰色怪鸟抓着块夜光陶片掠过窑厂,陶片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幽蓝,与矿洞秘室的地髓光芒如出一辙。

老槐树下,建军将艾草灰撒在照片上,灰粒竟自动聚成矿洞的轮廓。"这面具人," 老人用旱烟袋敲了敲照片,"和民国年间拐走窑工的 ' 陶面鬼 ' 一个路数。" 周教授推了推眼镜,从显微镜下抬起头:"怪鸟羽毛里的绿色物质,和夜光陶片上的成分完全一致,就像...... 地髓在孕育新的怪物。"

晒谷场上,赵大姐带着妇女们将新制的 "认主液" 陶罐装车。"多装几罐," 她叮嘱王婶,"去镇上换粮时,给邻村的老姐妹们也送些,别让假货断了咱们的生路。" 话未说完,张哥骑着三轮车冲进村子,车斗里的收音机正播报紧急新闻:"近日多地出现神秘陶制生物,生态部门提醒市民切勿靠近......"

申时末,天空飘来铅灰色云层。秀兰带着众人摸进矿洞,三枚地脉令牌在腰间发烫,与护树钱产生奇异的共鸣。当令牌嵌入陶鼎凹槽的瞬间,洞顶渗出暗红色液体,在地上汇成六世祖干尸曾写下的 "血祭" 二字。李虎握紧刻刀:"看来,地髓的封印真的松动了。"

突然,洞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。众人举着火把冲过去,只见琉璃棺碎裂一地,六世祖的干尸正摇摇晃晃站起来,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地髓的幽蓝火焰。陈明德猛地推开秀兰,玉珏从他怀中飞出,与护树钱同时发出强光。干尸发出刺耳的尖啸,化作无数陶片四散飞溅,每片陶片上都印着枣木面具人的脸。

暮色漫过塬坡时,村子里的狗集体狂吠。秀兰摊开手掌,护树钱上的锁链纹路竟完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北斗七星图。陈明德躺在窑洞的土炕上,气息微弱:"地髓...... 需要活祭才能彻底苏醒...... 他们想拿陈家洼的人......" 他的话被窗外的怪鸟振翅声淹没。

深夜,塬坡上的风带着硫磺味掠过窑洞。秀兰站在老槐树下,望着矿洞方向腾起的幽蓝火焰,突然想起六世祖遗书中的 "三魂七魄"。她摸出怀中的护树钱,铜钱表面的七星突然依次亮起,指引着她走向后山的老井。井水中倒映的星空里,北斗勺柄正指向矿洞的方向。

"兰子!" 李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后生们举着刻刀和火把,"我们跟你一起去!" 赵大姐带着妇女们抱着陶罐赶来,罐中装着刚熬好的艾草汤:"喝了驱邪!" 建军背着竹篓,里面装着最后的镇邪陶片:"老辈人说,地髓怕阳火,咱们就用窑火烧死它!"

当第一声鸡鸣响起,陈家洼的男女老少举着火把向矿洞进发。秀兰走在最前面,护树钱在掌心滚烫,照亮了岩壁上逐渐清晰的古老祭文。突然,洞顶坠落巨石,李虎一把将她推开,自己的手臂被划出道深长的血口。鲜血滴在护树钱上,铜钱竟发出龙吟般的清响,前方的石壁应声而开。

秘室中央,地髓如巨大的琥珀悬浮在空中,里面包裹着无数陶制怪物的胚胎。枣木面具人站在一旁,手中握着夜光陶片,正对着地髓念念有词。"住手!" 秀兰大喊。面具人转身,月光照亮他的脸 —— 竟是失踪多年的陈家族长!

"为了夜光陶的荣耀,这点牺牲算什么?" 族长的眼神疯狂,"当年你祖父带走秘方,就是因为不敢面对地髓的力量!" 他抛出夜光陶片,陶片与地髓共鸣,整个秘室开始剧烈震动。建军趁机将镇邪陶片撒向地髓,火光中,怪物胚胎发出尖啸,却又被地髓的力量吸回。

李虎挥舞刻刀冲上前,刀刃划破族长的衣袖,露出手臂上的护窑符刺青 —— 与六世祖干尸上的伤痕一模一样。"你以为封印了地髓就能万事大吉?" 族长狞笑着,"陈家洼的血脉里,永远流着地髓的诅咒!" 他突然扑向陶鼎,三枚令牌同时爆发出强光。

秀兰趁机将护树钱按在地髓上,铜钱发出耀眼的金光。地髓剧烈震动,开始分解成无数光点。混乱中,她看见六世祖的幻影浮现,对着她轻轻点头。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矿洞时,地髓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枚晶莹的石子,上面刻着 "生生不息" 四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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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时分,老槐树下的石桌摆着陶罐装的小米粥。陈明德的气色好了许多,他举起那枚石子:"这是地髓的精华,或许能......" 话未说完,周教授冲进村子:"快看!后山的枣林!" 众人奔出去,只见在晨光中,整片枣林竟抽出了金色的新芽,每片叶子上都映着护树钱的纹路。

暮色再次漫过塬坡时,村民们围坐在老槐树下。秀兰将护树钱、地髓石子和陈家族长的 confession 摆在石桌上,铜绿、玉石与墨迹在夕阳下泛着新生的光泽。"大伙说,"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,"经历了这么多,咱们的窑火该怎么烧?" 李虎握紧刻刀,刀刃映着晚霞:"就像这地髓石子,烧出新生!" 建军磕了磕旱烟袋,将艾草灰撒成展翅的凤凰:"老辈人说,凤凰涅盘,窑火重生。"

深夜,塬坡上的风带着金枣的甜香掠过窑洞。秀兰站在老槐树下,望着新抽芽的枣林,护树钱终于恢复了温润的光泽。她知道,地髓的威胁暂时解除,但陈家洼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。陈明德手中的地髓石子究竟有何妙用?金色枣林会带来怎样的奇迹?而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的陈家洼人,又将如何带着这份重生的希望,在黄土地上续写新的传奇?远处,新的窑炉已经砌好,李虎正带着后生们点燃窑火,熊熊火光中,新的陶罐正在孕育,那是黄土地的心跳,也是陈家洼人永不言弃的希望。

塬坡的晨雾被窑厂的青烟揉碎时,秀兰正用枣木梳梳理护树钱的纹路。铜钱表面的锁链裂痕又深了几分,隐约露出其下的北斗图案。李虎蹲在一旁修补陶轮,刻刀划过木轴的声响与远处矿洞传来的闷响诡异地同步,仿佛大地在低声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