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雏燕试新羽

塬坡的枣花第二次落满打谷场时,建军蹲在窑厂后坡给小吴修补书包带。粗布带子磨得发毛,他用塬坡的枣树皮浆仔细粘好,又绕着指节缠了三圈——这是秀兰教的法子,比针线缝的还结实。小吴蹲在旁边,手里攥着从马里带回的椰枣核:"建军叔,这核真能种出树?"

"能,"建军将书包带塞进孩子手里,指尖沾着的树皮浆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,"就像塬坡的枣核埋进土,三年后能撑出一片阴凉。"他指了指远处的试验田,塬坡的金枣苗与马里的椰枣苗并排而立,"你秀兰婶在马里种金枣时,苗儿比你这会儿还矮。"

晌午时分,窑厂的陶轮转动声混着孩子们的笑闹。二柱家的妞儿举着陶泥团跑过来,团上歪歪扭扭嵌着片指甲盖大的金枣叶:"建军叔,帮俺捏个泥哨!"建军接过泥团,拇指在中心按出个窝,又用刻刀划出气孔:"捏泥哨得留心眼,跟咱开窑看火色一个理儿。"他将泥哨放进窑边的阴凉处,"明儿就能烧,吹起来跟塬坡的布谷鸟叫似的。"

暮色降临时,塬坡的信鸽扑棱着落在窑厂窗台,带来秀兰的信。信纸里夹着粒饱满的马里稷米,米身还带着沙粒:"建军,塬坡的娃们该学认庄稼了。马里的稷米穗子分九节,跟咱的糜子不一样,让孩子们拿陶盘盛着看。"建军捏着稷米,想起秀兰走时塬坡的娃们追着驼队跑了二里地,鞋里灌的沙粒至今还在窑厂墙角堆着。

小吴凑过来,鼻尖几乎碰到稷米:"这米红得像俺娘染的头绳。"建军笑了,从兜里掏出个陶制量斗:"红是因为长在沙里,就像塬坡的高粱晒足了日头才红。明儿带你们去试验田,教你们认啥是'苗旺根壮'。"

深夜,建军坐在窑厂门槛上,护窑符在掌心磨得发烫。远处的塬坡小学传来梆子声,是值夜的老校长在敲更。他摸了摸腰间的陶哨,那是秀兰走前给他刻的,哨身刻着塬坡的窑洞和马里的椰枣树。二柱披着褂子走来,手里攥着从马里带回的陶制风车叶片:"建军,后晌见小吴蹲在井台边,拿树枝在地上画骆驼。"

"娃们没见过真骆驼,"建军用袖口擦了擦陶哨,"等秀兰婶回来,咱用陶车拉着金枣去集上,让娃们见见世面。塬坡人说'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',咱这窑厂就是本活书。"二柱点头,叶片在月光下映出塬坡的麦浪纹:"明儿教娃们做陶车吧,就用马里的橡胶轮胎改。"

次日清晨,塬坡的薄雾还未散尽,建军已带着孩子们蹲在试验田边。他用陶制小铲子刨开土层,露出金枣苗错综的根系:"根须像渔网似的铺开,才能抓住地力。"小吴伸手摸了摸根须,指尖沾上红胶泥:"跟俺娘纳鞋底的针脚一样密!"建军笑了:"密才稳当,就像咱窑厂的地基,深挖三尺才扛得住风雨。"

晌午时分,孩子们围在陶轮旁,看建军演示捏陶碗。陶泥在他掌心转着转着,渐渐成了碗口的形状。妞儿突然指着陶泥:"建军叔,泥里有沙子!"建军点头:"这叫'渗沙泥',塬坡人盖房、烧陶都掺,跟马里人种稷米掺红胶泥一个理儿,经造。"他往碗底刻了道浅纹,"这是记号,就像咱给每棵金枣苗挂的木牌。"

暮色降临时,孩子们捧着自己捏的陶碗蹲在窑厂前。小吴的碗歪歪扭扭,却在碗沿刻了只歪头骆驼;妞儿的碗里嵌着片干枣叶,说要留给秀兰婶看。建军用塬坡的粗布蘸着水,挨个擦净孩子们手上的泥:"陶泥沾手别慌,塬坡的土养人,马里的沙也养人。"小吴抬头望着星空:"建军叔,马里的星星是不是也看着咱的窑厂?"

"看着呢,"建军摸了摸孩子的头,"就像咱塬坡的信鸽能飞到马里,星星也能照亮两地的路。"他指了指晾在绳上的陶碗,月光照在泥胎上,像撒了层细盐,"等明儿烧好,你们的碗就是塬坡跟马里的'信使'。"

深夜,建军坐在陶轮前,将塬坡的红胶泥与马里的沙粒揉成泥团。泥团在轮盘上转着转着,渐渐成了陶车的轮毂形状。二柱端着油灯站在一旁,灯影在泥胎上晃出驼队的轮廓:"建军,娃们说陶车做好后,要拉着去给秀兰婶送金枣。"建军握着刻刀,在轮毂上划出辐条纹:"送!等车帮用枣木打好,让小吴当车把式,咱跟在后面押车。"

又过了几日,塬坡的商队带回秀兰的口信。阿卜杜拉牵着骆驼走进窑厂,鞍袋里装着马里陶工送的彩陶罐:"建军师傅,秀兰女士说塬坡的娃们该学认窑火了。马里的陶工能看火色辨土性,你们塬坡的法子是不是一样?"建军摸了摸陶罐,罐身上的火痕与塬坡窑的火路惊人地相似:"一样。火是陶的魂,就像庄稼人的汗是土地的魂。"

晌午时分,建军带着孩子们围在窑前,用塬坡的土法子测火温。他将块陶泥扔进火眼,泥块瞬间被烧得通红:"看这颜色,跟塬坡的柿子饼似的,火候就到了。"小吴凑近火眼,热气扑得他后退半步:"跟俺娘烙饼的锅一样烫!"建军笑了:"烙饼看锅气,烧陶看火气,都是咱手艺人的本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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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降临时,第一辆塬坡马里合制的陶车做成了。枣木车帮上刻着塬坡的麦穗和马里的驼铃,橡胶轮胎裹着层红胶泥,像穿了双塬坡的粗布鞋。小吴踮脚摸着车帮,眼睛亮得像窑里的火星:"建军叔,咱啥时候出发?"建军往车辕上系了条塬坡的红布:"等金枣再熟三分,咱就套上骡子,拉着陶车走大路。"

深夜,建军躺在窑厂的草垛上,听着远处的狗吠。护窑符与陶车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织,他突然想起秀兰走那年,小吴才刚会扶着窑厂的墙根学步,如今已能帮着搬陶胚了。妞儿抱着陶碗走来,碗里盛着半碗红米粥:"建军叔,这是俺娘煮的,说给你垫垫饥。"

"中,"建军接过碗,粥里漂着几滴马里的椰枣蜜,"塬坡的红米、马里的蜜,熬出来的粥比啥都甜。"他望着塬坡方向,塬坡的灯火与马里的星光遥相呼应,"等你们长大了,塬坡跟马里的路,就该由你们走了。"

妞儿似懂非懂地点头,抬头望着星空:"建军叔,塬坡的星星掉在陶车里,会不会变成金枣?"建军笑了,粥香混着草垛的气息扑面而来:"会。等你们拉着陶车走到马里,星星就会变成路上的灯,照着你们找秀兰婶。"

又过了些日子,试验田的金枣开始泛红。建军用刻刀在陶制标识牌上刻下"待摘",牌面上塬坡的农历与马里的历法都染着橙红色。小吴举着陶制摘枣竿走来,竿头的弯钩刻着塬坡的"吉"字:"建军叔,这竿子比俺爹的钓鱼竿还长!"建军摸着竿头的刻纹:"长好,能摘到最高的枣,就像你们以后要走到最远的地方。"

晌午时分,塬坡与马里的孩子们围在金枣树下,分享着摘枣的喜悦。建军用塬坡的粗布铺在地上,马里的陶工则递来椰枣叶编的筐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照在金枣与孩子们的笑脸上,像塬坡的窗花与马里的彩布在相互媲美。

暮色降临时,建军和孩子们坐在陶车上,望着塬坡的方向。小吴握着车把,塬坡的红布在晚风中轻轻扬起。妞儿突然指着陶车:"建军叔,你看!车轮印子跟马里的沙纹一个样!"建军笑了,那车轮印深深浅浅,像塬坡与马里共同写下的字,在黄土地上刻下成长的足迹。

深夜,窑厂的窑火映红了塬坡。建军坐在陶轮前,将塬坡的红胶泥与马里的沙粒揉成泥团,泥团在轮盘上转着转着,渐渐成了陶车铃铛的形状。二柱端着油灯站在一旁:"建军,明儿该教娃们认路了。"建军握着刻刀,在铃铛上划出波浪纹:"路在脚下,也在心里。等他们拉着陶车走过塬坡的沟沟坎坎,就知道啥叫'千里路,一步一步走'。"

塬坡的夜风带来远处的梆子声,窑火的光芒与星空的璀璨交织在一起。建军知道,当孩子们第一次踏上通往马里的路时,塬坡的金枣与马里的椰枣,都将成为他们行囊里的星光。黄土地与沙漠,因一抔土、一辆车、一群正在成长的孩子,紧紧连在了一起。

东方渐亮时,建军将刻好的铃铛轻轻挂在陶车上。护窑符与铃铛上的波浪纹相互映衬,像塬坡的河流与马里的尼日尔河,虽远隔万里,却共同流淌着希望的歌谣。他站起身,听见塬坡小学的早读声随风飘来,那是孩子们在念"锄禾日当午",声音清亮如陶哨。

塬坡的枣花第二次落满打谷场时,建军蹲在窑厂后坡给小吴修补书包带。粗布带子磨得发毛,他用塬坡的枣树皮浆仔细粘好,又绕着指节缠了三圈——这是秀兰教的法子,比针线缝的还结实。小吴蹲在旁边,手里攥着从马里带回的椰枣核:"建军叔,这核真能种出树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