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夫人虽心有不甘,却也不愿驳了洛京臣的脸面。
她轻咳一声,冷声道,“既然你大哥开口替你求情,我便饶了你这一回。”
手一挥,一干下人尽数退了出去。
她看着桃夭,眉宇满是郑重,“俗话说得好,打在儿身,痛在娘心,等你以后做了母亲,便能明白,我今日对你严厉,全是为你着想。”
殊不知,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剐在桃夭心口的薄刃!
洛桃夭只觉胸腔阵阵反胃,仿佛看到那具皮囊下,那流动着的污秽血液,和一片烂掉的心肝。
直到掌心指甲入肉的疼痛将她的思绪抽离,桃夭再次垂下眼眸。
“母亲教训得是。”
一如既往的温顺。
对面的人似乎也终于演够了,“滚回你的屋里去,禁足一个月,抄写金刚经十遍。”
窦氏拧眉还未张嘴,就被伯夫人堵了话头,“谁再敢替她求情,就陪她一起抄上二十遍!”
言语间毫无回旋余地。
洛桃夭朝窦氏摇了摇头,伯夫人让她禁足,不过是为了让她尽快帮洛京臣调出夜澈要的舒宁香罢了。
不当面说,自然是不想叫窦氏知道,一直以来为清欢斋制香的人,根本不是洛芸梨,而是她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嫡长女。
“女儿领罚。”
洛京臣朝窦氏使了个眼色,似也觉得洛桃夭避过杖刑,理该知足。
他看着外面暗下的天色,“母亲,儿子送您回屋用膳吧。”
窦氏知道伯夫人不待见自己,主动留在揽星阁。
残阳西落,夜雪纷纷。
洛京臣扶着伯夫人,走路极慢。
静寂之处,伯夫人肃然开口,“京臣,你给母亲一句实话,承王真没有看上桃夭?”
洛京臣毫不犹豫道,“母亲多虑了,承王真就是为了那款香薰而已。我试探着说让桃夭亲自送去承王府,可承王的亲卫直接拒绝了,说到时派人来取即可。”
伯夫人拧眉,“可她脖子上的痕迹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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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京臣恍然一笑,“那看上去更像是用手掐的痕迹,承王暴戾恣睢,桃夭妄想接近,自然是要吃点苦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