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桃夭乖觉得诡异。
照理说,萧时凛出了这样的事,她不是应该闹着要退婚才对吗?
可她非但只字不提,还每日跟着她跪祭明贤妃……实在是奇怪!
一行人回到京中,已是翌日午时。
马车却被匆匆赶来的老管事拦下了,说府里出了大事。
昨日洛颖拿拨浪鼓逗那男婴玩的时候,不小心甩到孩子的眼睛。
孩子哭得厉害,眼睛半天睁不开,洛京臣为此发怒,罚洛颖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,当晚,洛颖就起了高热。
窦冰漪得知此事,不吵不闹,却让人将男婴直接送回了沈姑娘家。
如今,沈姑娘不顾尚在做月子的自己,抱着男婴跪倒在临安伯府门前,说是要给洛颖和洛少夫人赔罪。
洛京臣得知此事,匆匆自官署赶了回来,当着所有人的面,说要将男婴认作养子。
窦冰漪自然不答应,她身边的侍卫都是威远侯府陪嫁过来的人,当即与洛家侍卫对峙起来。
桃夭她们的马车匆匆赶到临安伯府时,门前场面已经陷入僵持。
“阿漪,你不要逼我。”洛京臣手里抱着那名男婴,脸上依然温和清隽。
“就算你嫌弃我没有为你生下男丁,想要过继子嗣延续香火,也该从族中过继。”
窦冰漪如往日一般,站立时双手交握腹前,背脊挺直,两人之间的对话看似没有战火,却是硝烟弥漫。
“昨日我问了城隍庙的苦大仙,他说这孩子与我投缘,认其为子,可旺伯府子嗣。”
见窦冰漪面无表情,洛京臣不解拧眉,“这对你也是有利的呀,更何况,这些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人,一个养子罢了,对你的地位全无影响,妻以夫为纲,你就不能顺着我一次?”
窦冰漪却如老僧入定,“只要我窦冰漪当洛少夫人一日,便绝不容忍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,冠洛氏之姓,唤我窦氏为母。”
“阿漪!”
窦冰漪抬眼看他,说话不疾不徐,“你说夫为妻纲,我当然知道。”
此时,她眸底明艳慑人,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美,洛京臣见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,不觉放低了声音,“罢了,我们还是进屋说……”
窦冰漪打断了他,“可我还知道,夫为妻纲,夫不正,妻可改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