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会说话,你是要急死本王啊。”
本来君子游的舌头就不怎么好使,一着急更是说不明白话,才搭了半句,就见狗急跳墙的黑衣人提刀跃起朝他们砍来了。
君子游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无暇多想,飞起一脚就把萧北城踹开了,自己也扑到一旁,这才免去被断成两截儿的危险。
想起那人方才的话,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,不知怎么竟然脱口而出:“别勉强人了行不行,小爷我也很想说话啊!被憋了个把月,何止说话,连喘口气都费劲,你知道小爷是怎么过来的吗!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王爷啊,要是还有良心就赶紧救救我们两个的小命吧,再不动手真的要没命了,你看你看!那个要来剁我了!救命啊 ”
听得出来,他这可真是给憋坏了,被刚才那一下吓软了去,瘫坐在地上就不动了。
萧北城叹了口气,手执烟杆,照着那朝他扑去的黑衣人头上就是一下,清脆响亮的一声,直接把人敲昏了去。
他捞起死狗一样的君子游,心中怒气直冲七窍,然而就在那人贴上他的耳畔时,他听到了声音极轻的一句:“清绝……废话虽多,但我最想说的,还是我想你了……”
瞬间就让他僵在当场,再迈不动半步。
这群黑衣人眼看单枪匹马的难攻,便想着一拥而上总能捡漏,相互对过眼神后,为给彼此壮胆,同时喊起了“杀!”。
事实上这样的确是有了唬人的气势,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。苦于没有趁手的兵器,萧北城只得拽着半死不活的君子游,勉强躲过对方一次又一次围攻。
几次下来,体力消耗不少,到头来还是打不过的。
看着香火快要燃尽,姜炎青打着哈欠,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,才对已经吓白了脸的君子游道:“快点抽出来啊,把它抽出来啊!”
被他提醒,君子游猛然想起还有一件制胜的法宝,赶紧拉住萧北城的手,令那人停下了逃命的脚步。
后者回过头来,便看到他那双被弓弦勒的遍布细痕的手,一时无言。
君子游咽了口唾沫,转过头来与人对视,眼中满是深情。
他说:“王爷,我的命,就交在你手里了。”
说罢两手同时伸向腰间,解起了裤带。
萧北城一时愣怔,姜炎青见状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,跺着脚大喊:“不是让你抽这个!是那个,那个!!”
君子游愣愣的,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朝脸色发青的萧北城抱歉的笑笑。
“这……习惯了,见了王爷就想脱裤子,是我鲁莽了。”
不等对方发怒,他捡起慌乱间遗落在地的长弓,轻触弓身下缘,机关被扣动后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,随即从弓头一侧弹出一把剑柄。
萧北城见之愕然,在他愣怔时,姜炎青用手托着下巴,百无聊赖的倒数着:“三……二……”
“一”字出口时,君子游便似触电般瞪大了眼,随后僵硬着身子,直挺挺倒在了萧北城怀里。
那人一手抱着他,另一手握着剑柄,猛将剑身抽出弓身。
只见眼前寒光一闪,欲从身后偷袭他的黑衣人便毫无防备的跪了下去,僵持须臾才歪倒在地,再未起身。
萧北城握着短剑,缓缓指向那群见了血腥便吓得走不动路的鼠辈们。
这时失踪了大半天的沈祠也赶了回来,肩上还扛着个被他打的鼻子出血,门卡掉了一颗,已经人事不省的喽 ,细看之下正是先前与萧北城对峙的那个船夫,一见情况不妙,就兔子似的溜了,没想到还是被逮了回来。
有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助阵,明摆着不是对手,搭上小命还算轻的,万一缙王真有个三长两短,指不定亲眷也要受牵连。
求生欲强的几个黑衣人便乖乖束手就擒了,还有几个要落跑的也被揪了回来,一个个绑在了树上,等着王府的亲卫把他们带回江陵处置。
援兵赶到的时候,晨鼓已经敲了三声。
姜炎青帮柳管家包扎好了伤口才来看君子游的状况,还以为他方才活蹦乱跳的,肯定没什么大碍,走近一看,才发现他左腿膝盖以下都被血浸透了,连萧北城都挂了彩,左臂一道刀伤还渗着血都不顾了,只忙着撕下布条,给那人腿上的伤口止血。
“王爷,交给我吧。”
萧北城两手都沾着血,滑腻腻的,使不上力,分明已经包扎到最后,只差打个结就能结束这一场损失惨重的战斗,可他茫然间试了几次,都绑不好那余下的绳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