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他是恨君如故那样决绝地杀了自己的,但后来了知晓那人的身世之谜,他的恨意忽然又有所减轻。
毕竟只要是薛明夜下达的命令,作为剑灵的君如故就不能违背,也无法反抗,他说白了也不过是师尊手中最得力的傀儡罢了,又能比自己好多少呢?
两人久久地沉默着,过了半晌,青年才淡淡反问道:“你希望我恨你?为什么?”
为什么......?这三字让子夜来慢慢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苦笑。
他想问为什么的问题又何止这一个?为什么薛明夜要那样对他?为什么君如故突然变得开始在意他?为什么就算幸运重生、他都做不到真正抛弃前尘旧事?还必须在越来越扑朔迷离的谜团里艰难地走下去?
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,就算是君如故也同样如此。
“师弟,你其实根本就无法懂得任何感情吧?”子夜来轻声道,“也许是上辈子在面对你时体会到了太多厌恶,直到如今,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话。我原本以为在这世上你就只喜欢师尊一人,但在知道你非人类、而是与师尊结下血契的佩剑后,我又恍惚觉得你对他的感情亦不是我所猜测的那样。”
确实,就如同君如故对常少辛解释的一样,他和薛明夜之间只是师徒,或者说只是主人与剑灵的关系而已。他并不是喜欢薛明夜,他的一切顺从与恭敬都建立在血契之上,如果摆脱这一层的话,君如故或许什么都不明白。
长久以来他都被血契束缚着,仿佛只是一个空的容器,薛明夜灌输什么他就接受什么,包括对自己的恨意,若那些是故意为之,那薛明夜也算是成功了。
他说完后,君如故好像微微怔了怔,继而便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?”
默默看着他,子夜来只觉心中无比苦涩。